“怎麼可能,”我被萬裏的猜想驚的提高了嗓音,看見萬裏噓的動作又趕緊壓著嗓子道:“那不是馬化兵的骨灰麼,那東西肯定跟馬化兵脫不了幹係,那瘋女人是他媽,怎麼可能會要殺死它。”“那它不也是井裏壓了他媽的半條魂麼”萬裏慢悠悠的道。我頓時無語了,想了想又道:“那確實是馬化兵的骨灰嗎?那埋土裏頭了怎麼又給人挖出來藏在自已家裏供著?”“不敢說確定,但那個肯定是個骨灰盒,人的第一反應會把前麵的事情聯係起來,所以我們認為它就是馬化兵的,至於為什麼會挖出來,隻要問他家裏的人了”萬裏苦笑著:“也有可能是入過土後讓陰氣達到巔峰配合什麼邪術吧。”這事情發展到現在是怎麼越想越想不通了,我過了半天才道:“這兩天有那裏的消息麼?那群魂給你放了的人活過來了沒。”“我這兩天基本沒走動,就今天早上,從賣肉的那個人從上麵打這過,外婆叫我去剁兩斤肉,順便打聽了下。”我不禁莞爾,這萬裏在這呆了幾天,也會說買兩斤肉叫剁兩斤肉了,入鄉隨俗啊:“打聽到什麼了麼。”“好象說馬化兵家的人都搬走了,那些親戚有幾個走出了楓樹橋,遇到了村裏人說的,因為難得見那裏人出來,所以村子裏都在說這個事,賣肉的也是隨耳聽到,具體的也不清楚。”“搬走了?”我詫異的張大嘴巴,萬裏正好又塞口粥進來:“你能想到更好的結局嗎?”想想也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又活著逃了出來,他們怎麼可能還在那待著等我們回去,隻是這個結局真的還有太多疑問了,他們搬去了哪裏?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後路?是不是又要害一大拔人?一時千頭萬緒心裏堵著。“也可能隻是階段性的結束,馬化兵這個事估計是布了很久的局,不會輕易這樣撒手,你看,從楓樹橋開始,其實就是他家的範圍,這是不一般的手段啊,把整個片山嶺做成了一個極惡毒的風水局,裏麵沒有一個有生命的物體,那些飛鳥走獸全都逃了,而這個本應完美無缺的局因為我們的介入無意中破了,但他們原本那個可怕的計劃卻不一定就落幕了。”“怪不得他家都不要圍院子的,也許不是那些飛鳥走獸逃了,而是他們害怕這些動物,把它們用什麼方式滅絕了”我想到彩虹華庭和朝陽九村那些窗簾和床墊上的動物圖形被塗抹的事情,覺的二者之間不會是單純的巧合。我覺的這些都是重要的銜接線索,就把我看到的無錫那兩個房子裏的情況和自已的想法跟萬裏說了起來。他良久才說道:“這事兒跟我想的可能不一樣,最起碼不完全一樣”。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冷冷地道“這事跟你有關是吧?”“難道你沒覺的跟你也有關嗎?”他深沉的看了我一眼,用勺子輕輕刮了下我的嘴角:“我下去吃飯了,你的手和腳別縮被子裏去,還要曬。”“還有,你好好養神,晚上還有個重要的事跟你說”他又回過頭壓著嗓子輕聲道。我的心猛的一跳,重要的事?等我回過神來想追問,他已經下樓去了。重要的事?為什麼現在不說要等到晚上?我抬眼看了看日頭,現在也不過才下午1,2點的樣子,離晚上還早著呢。整個下午,我都心神不寧,象是隱約中預感到與什麼有關,但又不敢往深裏去細想,隻是有個模糊的概念,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事……萬裏一直沒有上來,外婆不時的端著甜水來喂我,看著我默默不語也沒有打擾我,直到我問道:“他呢?”“說出去下,一會兒就回了”外婆抬眼看了看天邊的夕陽,把我扶了起來:“要進去了,吃了晚飯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全好了”我落地的腳一痛,不用說,腳底下也肯定全是針眼,一瘸一拐的靠著外婆進了我那個小書房,還是靠在床上歇著,外婆給我籠了籠被子:“我給你端飯去,晚上你別跑外頭去,不能曬到月光子”,把窗簾給我拉緊緊的下樓去了。過了會兒,外婆給我端上來粥,帶著艾葉的清香,我知道艾葉驅邪去風,乖乖的全喝光了。外婆接過空碗的時候,歎了一口氣:“命裏注定的事就別折騰,它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躲不過,也尋不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