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繡師傅，難道你不知道你外婆是鹿繡高手嗎？”陳渭疑惑道。我腦袋一記轟響，下意識地看了眼萬裏，萬裏也是一臉驚訝的望著我。我咽了咽口水：“我外婆會鹿繡？我隻見她給我縫過破褂子。”“鹿繡倒底是什麼？”萬裏忍不住問道。“是一種古老巫術的延伸，但現在隻是作為一種單純的繡技，隻有當年姬族的繡人才能懂得其中真正的奧秘，據說可以將人的靈魄織入繡品當中。”“姬族？繡人？”“嗯，姬族是一個古老神秘的皇族，繡人是族中負責刺繡的女子。”“我外婆是皇族的人？”我開始進入遐想模式，象在聽神奇的一千零一夜。“這個我不清楚，據說這個族有許多旁係。”“你的這些據說是哪從哪裏據來的？”萬裏瞪大了眼睛。陳渭笑道：“當然是我小姨了。”“你小姨是說評書的吧。”萬裏不以為然地道。陳渭聳聳肩，懶得理會萬裏的調侃，但很明顯，他對這個小姨象是極為崇拜。不過，我對他的親戚沒有太大興趣，想著為什麼沒有早點問他一些問題，其實，我見他醒過來後一直不願意承認認識我，以為他自然是拒絕回答我所有的疑問，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追問過他任何事，想不到倒是有問必答，並不象是刻意隱瞞我什麼，莫不是我真的已不在他記憶中了？我又問他知不知道當時是怎麼跑到我家來的，知不知道我外婆把他扔在棺材裏九天，最後還發狂變異，最後被我的血鎮住了。他說當時他聽從小姨的吩咐，來馬化兵家找一幅很重要的鹿繡，但被馬家用四脈邪氣所傷，摒著最後一口氣和意識跑到我家來找桂婆婆，後麵的事就不清楚了，但不管桂婆婆把他丟在哪，總歸都是為了救他，至於我的血的事，他沒有任何印象，隻是覺的醒來以後，聽力眼力或者還有其他的一些身體功能，好象比以前都強大了一些，比如，昨天在河邊，那些凶尾頭上的白點，在那麼混亂熱鬧的場合下好象也能一眼發現。我沒有吱聲，其實這些身體上的變化我自已也有察覺，難道我們曾經的血液交融造成了某種器官的進化？科幻片看多了麼？但我有個感覺，當時，外婆把我的手劃破那一刹那，看見她眸子裏的一閃而過的決然，似是做了某種並不情願但又迫不得已的決定，如果不是當時情況凶險，很明顯，她其實並不希望我和陳渭的血液有接觸，甚至不希望我倆有任何的接觸，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太多太多的疑問……但陳渭仿佛對此也是不知情。至於他說去馬化兵家找鹿繡，我瞬間就想到了萬裏給我的那塊片山嶺的鹿繡，萬裏也肯定想到了，當時眼神就跟我交流了一下，但我們都沒有吱聲，他的小姨，還有我的外婆肯定跟這些事都脫不了幹係，我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小姨怎麼知道馬化兵的，你要找的鹿繡找到了沒，找這個幹嘛呢”陳渭頓了頓，象是在考慮怎麼回答我，又象是在回憶一些往事：“馬化兵小時候去過我家，原來就認識的，至於來找這塊鹿繡，是因為他死後，這個重要的東西就失蹤了，我小姨估計會在他家，叫我親自來取，但很可惜，一無所獲，還顯些丟了小命”“那你怎麼會認識我家的？”我想喚起他對我的一些記憶，引導出我當年領他和幾個同學來我家春遊的情形。“我小時候，小姨帶我來過一次，好象就是這屋子建成的時候，桂婆婆當時說我以後會在這附近有一次大災，叫我那時一定要記的來找她，也真奇怪，我並沒有仔細記這個位置，甚至十幾年來從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過，但就在我覺的生命快流失殆盡的時候，我都不用想，本能的掙紮就朝這裏找來，好象非常熟悉，直接刻在腦子深處似的”還是完全與我無關的記憶，他竟然在我帶他來我家之前就早已來過，而經他一說，我似乎對他說的也有一些模糊隱約的記憶，當年這屋子上梁擺酒席時，我那時也就五六歲吧，我正在席上啃著雞腿什麼的，好象院門口出現了一個微笑的的年輕女子，身後站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之所以會有印象，是因為當時，外婆一見她和那男孩出現，直接把我拉進一個房間關了起來，我就在那個孤獨的房間裏度過了這個本應熱鬧的下午，當年的那個男孩難道就是陳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