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呐呐地道:“姬族,那是什麼?一個少數民族麼,56民族裏沒聽說過啊”終於蘇萊回轉頭來看我了,目光簡直是在居高臨下打量一個白癡,我現在才注意到,原來她的身段比我高了不少,我視力頗佳,雖然和她說不上朝夕相處,可也是要經常打交道的上下級關係,平常裏也隔三岔五的要近距離交流交流或是訓導訓導,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她微笑時輕輕皺起的鼻子和若有若無的酒窩,可又覺的好象從第一次見她開始,她整個人便很模糊朦朧,象是在逆光看著一個很熟悉的人,又或者是看著屏幕裏的人,清淅卻遙遠。而此刻,那感覺仿是從未有過的接近,近到我忽然想轉身逃走。但,蘇萊接下來的話,讓我停止了所有想要的行動。“小渭……沒告訴過你嗎?”那好聽的聲音淡淡的悠悠的輕輕的卻如雷重擊般的。終於知道她是誰了,我的腦世界象渾濁黑夜被一道閃電劃亮,許多過往不解的事都找到了答案,許久,我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道:“你就是陳渭的……小姨”蘇萊微微一笑:“本來,我們可以成為親戚的”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當時陳渭知道我新換的無錫手機號,知道我租的房子在哪裏……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的蘇萊似曾相識,兩人那小麥色的皮膚簡直就是一個咖啡師調的色調,還有…那同在左臉的小酒窩…天,我自認為冰雪聰明,卻蠢的象豬一樣……我狼狽地想狠狠扇自已幾個耳光,卻莫名其妙地回應了一個僵硬的笑臉:“也許,還有機會的”蘇萊看著我,一秒,十秒,終於,格格地笑出了聲:“好,若有那麼一天,我肯定送你一份厚禮”她這是真笑,我看的出來,連她眼睛裏都閃著一絲異彩,可明明是那麼沒有惡意的一句話,卻讓我有種不寒而栗。即使我極力表現的不想過度落於下風,可內心的那份畏懼卻騙不了自已,我安慰自已,她是陳渭的長輩,對她有種畏,說明我跟陳渭有緣份唄,注定她是我的長輩嘛。可她跟她那一臉富態連十個手指頭都胖墩墩的姐姐長的真不象,要說她是陳渭的姐姐,倒是更讓人相信幾份,話說,長的這麼隨姨的,真不多見……也許,攀親比來這裏的目的更重要幾分了,我接著道:“聽陳渭說,我外婆是您師傅唉”“是啊,很多年前”“那為什麼你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關於陳渭,外婆,從來沒有提過你原來是認識我的”“我認識你嗎?我隻是知道你,而且,我認為,那時你並不想和有關小渭的人和事再有關聯”“那為什麼現在,今天,又要跟我提起?”“無論是哪一天,總會有這麼一天,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你能看的出這幅鹿繡裏的秘密,就當獎賞你的一份禮物”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問她,小渭的小姨,小渭提起來一臉膜拜的小姨,可,當她提到這幅鹿繡,我立馬想到,現在最最重要的不是十萬個為什麼,而是萬裏,既然,這鹿繡有這麼神奇的力量,簡直現在就在當一台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來用,那麼,萬裏他們如果還在這屋子裏,是不是也就一目了然了,我也知道為什麼蘇萊進來後會直奔這幅繡,但她現在還在跟我閑聊,是不是說並沒有萬裏他們的蹤跡,一切都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