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成慧究竟是什麼人,但“花癡”這個特質我從我跟她同居起,就覺的絕對是她人格特征中無可動搖的一點。但……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顫抖著說出這句話來,依舊讓我大開眼界,這事兒隻有兩種可能,一,這姑娘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過硬。二,那男人果真帥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可是,有那種男人嗎?即使當時是我的偶象陳奕迅蒞臨現場,估計我也是“哧溜”一下倒地不起了吧……月雖不黑卻也是個風高夜,夜半鬼時,一個荒寂多年的野墅的書房裏,端坐著一個男人,然後,神奇的在眾目睽睽下消失了,這畫麵……想想我也是癱了要,可他們三人,一個看不出態度,一個追問,一個花癡,個個都比我強悍。因為“十三月”的證詞,萬裏確定這事兒不是他眼花,即使他並不認同她說的“好帥”,但“男人”這是無疑的,那人微微轉過來的刹那,逆著微光勾勒出一張線條分明的側臉輪廓,看不清他的臉,卻真確感受到那暗色裏投來的一瞥傲然深遂的眼神,也許,就是這眼神的重量,讓萬裏確定那絕對是個活著的人。他毫不猶豫地打開手電筒,朝這書房快速地掃動幾圈,甚至地麵也不放過,跪下在書凳附近地板上仔細摸索,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機關。因為這書房是對著南花園,而南花園盡頭是河流,河流的的南麵是一片還未開發的野地,所以,這手電筒應無大礙。可最終萬裏還是喪氣地往地上一坐,恨聲道:“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還能在眼前沒了”因為書房不大,格局簡單,他們進來時,幾乎把出口都堵住了,不太可能趁亂溜了出去,可究竟這人怎麼就不見了呢?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難道也和他們一樣,來尋找什麼?還是他一直都潛伏在幢房子裏?萬裏一時不得其解,他幹脆一屁股坐了書凳上,模仿著剛才那人的動作,摩挲著那個相框,象是警察在進行犯罪現場模擬……“十三月”則學著萬裏剛才摸索地板的執著,一寸寸的察看著兩排書櫃,李楚人則半趴在書桌的一端,望著窗外,仿是在想什麼想的出神。萬裏開始隻是無意識地撫摸著相框,眼神卻象李楚人一樣投視著窗外,不得不說,跟北花園的老樹殘枝,荒草眾生和那大假山聳立而造成的局促感相比,南花園卻因為麵積超大的草坪上空無一物,視角開闊直見婉娫流水,別有一翻空靜寧人的感覺。若是換在尋常人家,這樣一個靜怡的夜晚,撇下白日的風塵,悠悠坐在此地,看著窗外的明月,偶爾想起一些前情往事,比如,和這一樣開闊寧靜遙遠的故鄉,比如已經各自散落天涯的兒時夥伴,比如淺笑嫣然有緣無份的初戀…比如……萬裏被自已的比如排比的一念一動……相框……他對著微光隻看到相框裏模糊象張多人的合影,他趕緊蹲了下來,在書桌的擋護下,打開手電筒朝相框看去,這是一張多年前的合影,泛著淡黃的舊色,照片裏的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萬裏一個一個看過去,越看越是心驚,不知什麼時候,“十三月”湊了過來,指著其中一個側臉的女子驚訝道:“馬一川”,萬裏搖搖頭:“不,是馬燈燈”自從萬裏說到相框,我一直在壓仰住自已的情緒,我已經瞬間想到了那張被我遺忘的照片,那張瑪麗姐驚訝的喊自已過去說那個女子象極了自已的照片,我怎麼蠢笨到如此,今天去的時候都忘記了這事兒,若說上一次自已對瑪麗姐所說一笑而過,是因為自已無知,而今時今日,曆經了這麼多事情,早就該想著這別墅跟自已似有千絲萬縷的瓜葛,那張照片這麼重要的線索,竟然被自已忽略了。難道……難道這房子曾經是馬燈燈住過的地方?這個可能性有,但是不大,如果是,也是在收養李楚人以後的事情,因為從萬裏描述來看,李楚人聽了地址及來到這裏後並沒有多大的反常,而且,她曾經說過,當初之所以要把程容容的房子搞成那個不倫不類的樣子,完全是因為思念和馬燈燈一起生活過的場景,那說明,當時馬燈燈居住的地方並不排場,這別墅現在看著是爛,擱那時代來看,也是一豪宅,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小區的建築年代至多在20年以內。若馬燈燈曾經在這裏生活過,那說明在我出生後多年,她依舊健在。這……難道就是蘇萊當初帶我來此地的原因?我越想越激動,卻也覺的自已有些太過敏感,僅憑一張模糊的合影,就作出如此異想天開的設想,隨後又想到,若萬裏和李楚人沒有推測錯,這不就是十三月父母居住過的地方嗎?難道說我媽媽跟十三月父母曾經有過什麼交集?然後多年後命運的車輪又將十三月通過李楚人又推到了我身邊?若真是如此,這真是一件可怕又奇妙的輪回,十三月與我……我暗自搖頭決然推翻了自已荒誕的假設。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的主人跟馬燈燈肯定有關係,前題是:如果那照片裏的人真是我媽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