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先不說有沒有傷害性,光那一層密密麻麻地聳動就讓人惡心至極,雖沒有親眼目睹,但腦補的畫麵也是夠姑娘我吐幾個來回了。而作為第一當事人的萬裏乍受這個感觀和心理刺激,完全失控,再顧不得這是什麼不能聲張的場合,大呼小叫的蹦起大幅度的甩抖。“你還是別亂動的好,它們是根據你的動作大小來繁衍進攻的”“這什麼……什麼鬼東西,還繁衍?”萬裏顫聲問道,整個身子都在情不自禁哆嗦,卻忍著不敢大動,隻覺的全身上下無數蛆蟲在爬動,整個人都快要崩潰。“陰陽蟲,一個蟲瞬間可產下數個卵,一個卵可以在1秒內長成成蟲,然後成蟲再產卵”李楚人依舊是不急不慢的悠悠然,口氣平淡地就象是在對萬裏科普,雖說沒有幸災樂禍那麼明顯,但顯然也是對他剛剛不聽自已忠告的一種軟報複。可憐的萬裏雖說是在問這是什麼“鬼東西”,其實是人都知道他要問的其實是:“這鬼東西怎麼弄掉……”可惜,那小怪物偏偏裝作不懂他內心的要爆炸的焦慮,平和的一問一答,而且這一答中的信息量非常之巨大……萬裏此時也不敢和李楚人計較,帶著哭腔道:“老大,這怎麼弄掉嘛,好象快爬我嘴裏了”其實,看李楚人不慌不忙的樣子,萬裏也知道可能這玩意兒估計傷及不了性命,再怎麼說他們三人現在也是一個團隊的,心腸再硬再冷,李楚人也不可能看見搭檔在極度危及的關頭還能這麼淡定的,但是,那玩意兒的畫麵對大腦及肉體的衝擊力太過強悍,再加上腦補繁殖的速度,萬裏能撐著還未昏厥,就已經算是心理素質+100的牛大大。聽他這麼一說,本想靠近一些的“十三月”瞬間又爆退幾大步:“你……你別亂動,別弄我們身上了”“其實也不要緊,由著它長滿怕滿你整個身軀,沒有發展空間了,它們就會互相吞噬,就象這自在門一樣,就是由無數個陰陽蟲在無數個瞬間裏反複繁衍反複殘殺組成”“你媽啊……你說吧,要我幹什麼才幫我弄掉這個”萬裏終於受不了,歇斯底裏地狂叫道。李楚人莞爾一笑:“就說我們以後誰做主吧”“你!”萬裏毫不猶豫。“當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萬裏的誓言已經有點含糊,仿佛真是嘴裏爬進了東西。雖然也知道萬裏不是什麼君子,但看著已經把萬大爺折騰的差不多了,李楚人心滿意足地吐了五個字出來:“把這門打開”萬裏一聽,差點噴血身亡,遭這罪不就是要打開這門給害的麼?李楚人卻肯定地道:“這陽蟲無解,隻有打開此門,從裏麵拿出陰蟲,兩蟲相克,方能化解”隨後又話音一轉:“當然,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真假”“你!你!你!”萬裏差點一口起上不來。倒是“十三月”遠遠地插話道:“且不說這方法的真假,就是這門怎麼打開也是個難題啊,當時不就是因為打不開他才用腳踹的嗎?”“當時是因為我不知道這是自在門,看見他踹進去才想起是這個,這自在門外人想要打開,是千難萬難,但它認這屋子的血脈”“什麼意思?”“十三月”問道,萬裏也用凸出的眼珠表示同問。“自在門一般來說,是這屋子的主人用自家血脈驅來陰陽蟲來隔開一個隱秘的空間,這是一種異術,若非他的血脈親人,任何外人無法再打開,就算用炸藥把它炸毀,那個空間依舊存在”“什麼空間?”“這就不知道了,因人而異,看施法人把它用作何種用途,也許存放異寶,也許是個逃生秘道,也許……”李楚人的眼神有些迷離起來:“也許我們永遠都猜不到”“可……到哪去找主人”“十三月”呐呐地道,萬裏卻心念一動,脫口道:“十三月”李楚人點點頭:“就是她”“可,萬一她不是呢?”萬裏患得患失,確實啊,大家也隻是推測這裏是十三月的出生之地,並不能百分百肯定。“如果不是,就是你的命不好”李楚人聳聳肩:“最多我盡點朋友之誼……讓你吸點我的精氣,暫時把它們壓製住,命保住應當沒啥大問題,就是這些寶貝兒估計隔個十天半月的就要在你全身溜達一次,然後,又要我來壓製,不過,下次或者下下次,我的心情未必會有今天這麼好”萬裏總算聽明白了,說白了,要是找不到陰蟲,以後他就得靠這小妖怪活命了,否則就會成為一個活生生的蟲巢……想想都膽裂魂飛:“還是先說說這門怎麼開吧”“自在門內雖非一定是凶險之地,但肯定是極奇之地,若不是因為你一腳踹出這個大禍,我是不想去惹這個麻煩的,但此時,也隻好試上一試了,世間講究機緣,也許,這也是我們的一個機緣”李楚人叫“十三月”去客廳把那陶罐拿來,“十三月”猶豫著不敢,卻被李楚人冷冷一瞥,再不敢推辭,這李楚人也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年,在多少家庭度過年月,所經之事,所曆之險,那必定是常人難於想象的。她的閱曆加上她本身的異能,要使點什麼旁門左道來治治人估計那也不是多難的事,所以,敢忤逆這個小祖宗也確實需要點膽量,其實很難說,她認出自在門是在萬裏踹之前還是踹之後……這沒有證據的事,大家都懂的……對吧。“十三月”乖乖地把陶罐端了過來,幸好一路摸黑來回,也隻是有驚無險,李楚人小心地把陶罐接過,輕放地上,自已也盤坐在地,慢慢打開紅裙,雙手貼在陶罐壁上:“她魂魄已是極虛,不知道能不能……”萬裏不敢落坐,也不敢亂動,隻是全身僵直著立在一邊,盡量保持靜姿態。可意想不到的是,陶罐竟然微微晃動了一下,李楚人大喜:“看樣子是找對人了,她在這裏竟然魂魄修複了不少,懂的回應我了”萬裏眼睛一亮,有希望了,按理說,魂魄在自已的出生之地能夠養魂修魄,這個原理有點象現在保存幹細胞的理論,任何人出生時,他的魂魄是隨著胎兒附著,但他魂魄的附著物會散落一部分在這空間裏,形成某種特定的氣場,當魂魄受到傷害後重新回到原地,就猶如回到了自已的地盤,吸附氣場之靈氣來盡可能的修複自已的受損,這也是李楚人要為十三月先尋到出生之地的原因之一,但當時考慮到路上的不可預見的風險和它本身的脆弱,李楚人不敢隨意冒險,本想先去那裏取找一些可能沾帶她靈魄之氣的物品帶回我家讓十三月感受,若有感應之力,再攜她前往。想不到後來因為擔心她一人在我家的不可預見的風險,還是帶在了身邊,這一念之下,竟然又可能幫襯上萬裏這個事(雖然還不一定能幫上,但好歹開了個頭),所以,世間之遭遇,往往一念之間,差之毫厘,謬以千裏。李楚人將木塞起開,萬裏肉眼凡胎,自然也看不到什麼一縷青煙嫋嫋飄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隻覺的這小書房有些擁擠了起來……李楚人左手空空托起(空的原因是她左手所托非人,我的猜測),一手將“十三月”手拉過,指尖稍稍用力,“十三月”痛的一聲輕哼,想必是被李楚人掐破了指尖,隨後,李楚人兩掌合上“十三月”的那個手掌,靜默了數分鍾,攤開,再一手虛握,一手握住“十三月”的手往那自在門的拉環拉去。想必這是因為十三月的魂體分開,李楚人將她二人虛實合一,啟動自在門,果然,那手沾上拉環,立即紅色流轉,仿是血氣環繞,傾刻間,那門就被了開來,暗色裏,那洞口散發出一片幽幽紫色瑩光……萬裏竟是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