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拍照？”於是，他們達成了一致，李成慧先和馬一川熟悉一個月的時間，下月開始將馬一川的照片發達到這個手機，對方並不要求每天都有一定的數量，但每周不得少於10張，要不同時間段不同角度，並強調，馬一川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千萬不要引起她的懷疑。而對方每個月支付一筆可觀的費用給李成慧，一年後，再一次性再支付50萬（人民幣）。這個價碼對於李成慧來說，已經大到了不可能拒絕，何況，要做的僅僅是她的老本行而已，偷拍一些照片，對於專業攝影來說，那隻是比喝水稍微複雜一點點的事情吧。雖然也揣測過對方的用意，但人家又沒要求偷拍裸照，目的再壞也不關她的事情吧，對方設計她來做這個事情，估計一來看中她的專業和年齡，二來看中她的家庭，對方不但可以了解到她遠在蘇北的家庭情況，還能掌握到馬一川何時準備來看這套房提前預應她，心機自不必說，就這個布局和手段來說也足於判斷絕非一般人，也不知道這女孩子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值的有人如此費盡心思。當然，聰明人之所以為聰明人，原因就在於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什麼時候該裝傻，就象有些人之所以傻，隻是因為在不恰當的時候表現了自已的聰明，而李成慧顯然是一個懂的權衡其中的聰明人，這也是對方找到她的原因之一吧，但和一年後的那筆錢款相比，這些好奇心隻配壓在心底了。和馬一川相處一段時間後，覺的這個和她年歲相仿的女孩確實是個很好的合租夥伴，愛幹淨，無男友，話不多，但也不算寡言，若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吧，也就是有時會一個人發發呆，打趣她是不是在想男人了，她會翻著小白眼不屑地說：“男人有啥可想的，白眼兒狼都是，我在運籌帷幄要談的案子，錢才是最靠譜的小夥伴”李成慧覺的這話說的絕對鏗鏘有理，舉雙手讚同，但憑著自身悠久的戀愛史還是可以斷定這丫頭片子雖然不眨眼但肯定是在說謊……這段時間，李成慧和她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隻有適當的合租關係才是最持久穩定的，太熱絡太疏離都不利於她接下來要做的事，而馬一川的再普通不過的日常行徑也讓她偷拍的內疚找到了一些安慰，這樣正常行為的一個女孩，就算拍幾張照片給別人，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的。照片按約定，有時每天一兩張，有時兩三天一次，源源不斷的輸送給那個手機，而電話那端則象消失了一般沒有聲息，隻有每個月準時到帳的那筆款，提醒李成慧，對方一直默默地存在。直到有一天深夜，她剛將三張照片發過去，幾分鍾後，對方發來一個短信：第二張照鏡子的那張照片，明天同樣一個角度，再盡量近距離來一張”，這讓李成慧很是詫異，哪張照鏡子的？因為對方對照片質量並沒有苛刻的要求，她的照片都是趁著馬一川不注意隨手拍的，再有空的時候，隨手發過去，並沒有注意照片本身，這短信讓她把這三張照片又翻了出來，一看，果然有張馬一川照鏡子的，她好象記的是早上的時候，馬一川嘀咕著腦門被人戳了一下，在衛生間鏡子那瞅了半天，她正在廚房翻東西吃，順手拍了一張，並看不出有什麼特別，裹著小碎花睡衣顯的有點單薄的背影，和初次見麵時相比稍稍長了一些半長亂發，若說有什麼特別，就是鏡子裏倒映半張有些模糊的臉，看著有那麼丁點詭異。話說，確實很少見到馬一川照鏡子，因為房間內都沒有梳妝台，有時候大早上兩人起了時間衝突，都是李成慧霸占衛生間鏡子的時間多，她則是漱口洗完臉，對著鏡子手隨便抓抓頭發就行，也是奇怪，這麼不打理自已外貌的女子，竟然轉身就是一張明淨到令人嫉妒的臉，讓少不了假睫毛和唇彩的自已黯然失色。但就是這樣一張照片，有什麼值得對方今天反常呢？縱使心中不解，但收人錢財，替人辦事是本份，她這天本來也發現馬一川有點不對勁，因為馬一川平時下班的時間都比她晚，可這天她回家時，馬卻已經在家睡覺，若不是她那手機反複的鈴聲響著，她都不知道她在家，聽那鈴聲響的急促，正想推門進去喊醒那家夥，她倒自已醒了，迷糊接聽電話後，就開始反常，看著象是對方電話斷了，她回拔過去，一直沒有反應，然後便開始反複的拔打手機，那樣子瘋狂的她都不敢打擾。而後一天，因為要想辦法再拍到馬一川照鏡子的照片，她很早就起床一直在注意馬的動靜，因為馬曾經說過，她從小就不習慣關門睡覺，現在合租了要注意隱私，但也是半掩著門，所以，從客廳稍使點眼色，就能看清她的一舉一動，但這天奇怪的，雖然馬也算是起床困難戶，但基本賴到差不多要快遲到了也能掙紮著趕去上班，但那天卻很早就起來了，依舊是反複拔打電話，然後在電腦前趴著…聽到這裏，我不禁脊背一陣涼意，很明顯，李成慧說的這個情景，是我夢魘中被吳老太戳傷腦門的那兩天，反複拔打電話的那段，正是我接到陳渭半拉子電話後，聯係不上他，急火攻心，一直刷票的那天，但我那時根本不知道，身旁竟然有這麼一雙眼睛在暗地裏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我當時甚至根本沒注意到李成慧在不在家，若不是發生砌魄這件大事，我從來沒在生命裏留意過這人，或者說，會不會生命裏有許多看來無足輕重被我們視若無睹的人竟然就是我們人生裏至關重要的濃重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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