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天鵬居住的小院裏,李天星正在給渾身腫痛的張鐵牛敷藥。
張鐵牛是個高個子,人如其名,四肢粗壯,身軀就如公牛般強壯,但麵對如雨點般投射而來的貫注了內勁的暗器,雖然有厚實的棉襖和厚布包裹在外,但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許許多多的腫痕。
“張師弟,你為何要跟那群人一起晨練呢?”李天星問道。
張鐵牛苦笑一聲,道:“本來我是在後山獨自進行晨練的,沒想到中途卻遇上了唐開山一夥,他們說我的輕功太差,按門規必須要去當活靶,也不理會我是否答應,便硬把我拉到了演武場去,接著……”
“接下來的我都知道了。”李天星冷哼一聲,道:“真不知道咱們師兄弟哪裏得罪了他們,師父才剛閉關修煉,他們就天天來給我們找碴!”
張鐵牛歎息一聲,道:“師兄,以我們的資質本不該成為內門弟子,現在師父破例收了我們兩人,別說那些原來的內門弟子,就連記名弟子都會心懷嫉恨,想方設法排斥我們,現在是師父又去閉關修煉了,咱們孤立無援,他們便欺負上門來了。”
李天星橫眉怒道:“哼,你說的我都知道,就因為這樣,我才要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好讓他們知道我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唉,師父才出關沒多久,便又被太上長老召了回去重新閉關,也不知道練的是什麼高深武功。”
張鐵牛憂心忡忡,低聲問道:“師兄,你真的要去跟他們打架嗎?”
李天星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的啦,我不去的話肯定會被笑話,那以後我們就更沒法抬起頭做人了。”
“但是……”
張鐵牛還要繼續勸說,李天星卻笑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打不過他們,放心吧,今日下午這場架我早有準備,不用替我擔心。”
看著李天星臉上自信的笑容,張鐵牛知道師兄的心意已決,隻好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勸說之詞又咽了回去,待到下午比鬥時再見機行事。
…………
凜冽的山風從雲嶺一脈後山遼闊的森林上空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卷起層層深綠色的海浪。
林中一片空地上,兩道身影矗立其中,遙相對望。
除了這兩人外,空地周圍還有十數道壯碩的身影站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場中兩人身上。
“唐師兄,你覺得樊師兄多少招之內能取勝呢?”一名內門弟子低聲詢問那名早上攔阻高瘦少年的白臉少年。
那名變臉少年,名叫唐開山,是個比樊浩更厲害的角色。
他低頭想了片刻,道:“他們兩人的身型相差甚遠,樊浩乃是三代弟子中臂力最強的幾人中的一個,而且土係巨岩功也練到了五重,依我看,最多十招,樊師弟就能取勝。”
身旁聽到他評論的內門弟子紛紛點頭表示讚同,而站在旁邊的張鐵牛則麵沉如水,一顆心都懸在半空。
原來場中的兩人正是在晨練中約戰的李天星和那名叫樊浩的樊師兄。在一眾內門弟子心目中,早已一致認定李天星今日肯定是得了失心瘋,單憑他那一點實力,居然敢主動挑釁其他內門弟子,擺明就是討打,此時一個個站在旁邊嘴邊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都等著看樊浩如何痛打落水狗。
雖然與對方看不對眼,但武者的基本禮節仍是不可廢棄,李天星向著樊浩躬身行禮,微笑道:“小弟修為淺薄,一身功夫全在劍道之上,今日難得能與樊師兄比試切磋,準備用手上這把三尺長劍領教一下師兄的巨岩功,還請師兄不吝指教。”
話語間,他從背上解下一把三尺長劍,平放胸前,然後穩穩的往前推出,直指麵前的樊浩。
樊浩雙手叉腰,並沒有依照武者的基本禮節還禮,雙目一凝,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把直指自己的顏色有點發紅發灰的長劍上麵。
“桃木劍?”樊浩突地雙眼瞪大,驚訝的喊道。
“師兄好眼力,正是桃木劍。”
“你居然敢用一把木劍跟我比鬥?”樊浩不敢相信眼前的李天星居然敢用木劍跟自己比試。
李天星重重的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刀劍無眼,同門比試中動用真刀真槍,倘若傷到師兄那就不好了。”
“傷到我?不可能!”樊浩冷哼一聲,怒喝道:“膽敢口出狂言,本少爺馬上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話音未落,樊浩身形一閃,衝到李天星麵前,凝聚起六成巨岩功內勁,舉起碗口大小的拳頭連續轟出,拳風虎虎,就像數快由拋石機拋出的石彈一般,朝李天星的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