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嶺主峰接近峰頂的地方,雲霧纏繞,景觀迷離縹緲,如虛似幻。
在一個巨大的洞穴外,一名身材高大的三代內門弟子正背倚著洞口外一塊巨大岩石,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從洞裏出來。
這名內門弟子正是四個月前在後山較技中被李天星輕鬆打敗的樊浩。
突然一陣像蒸籠中噴出酷熱氣息從洞裏湧出,樊浩心中一驚,連忙運起巨岩功抵擋迎麵撲來的熱氣,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悶熱難當,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上滾滾而下,感覺難受得很。
不過他的臉上還是堆滿笑意,朝洞穴內拱手施禮,道:“唐兄的火焰功修為比起一年前更進一步,看來進入試煉之林的資格已是唐兄囊中之物了。”
話音剛落,洞內傳來一聲冷笑,道:“樊浩,你在這裏做什麼?”
樊浩打個哈哈,道:“小弟聽說今日乃是唐兄坐關圓滿之日,特意在此恭候唐兄出關……”
洞內的人打斷樊浩的話,有點不耐煩的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在此等候究竟所為何事?”
樊浩不動聲色的答道:“不瞞唐兄,小弟此次在此守候其實是為令兄而來的。”
“哦?”
樊浩長歎一聲,道:“開山兄四個月前閉關修煉,發誓不突破到水紋功七重絕不出關。”
洞中人道:“這是好事,難得大哥有此決心,當弟弟的也為他感到高興。”
樊浩道:“本來開山兄有心潛心進修是件好事,但是開山兄這次閉關前曾敗在他人劍下,一身水紋功跌回第五重才含恨坐關的,小弟唯恐他修煉中無法克服心魔,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大哥敗在別人劍下了?”洞中人有點驚訝的道:“四個月前四大核心中的其他三位也在閉關修煉,擊敗大哥的絕對不會是他們,除了他們,派內勉強還能擊敗大哥不過兩三人而已,但據我所知,這幾個人中也沒有使劍的高手啊。”
樊浩輕咳一聲,道:“ 不瞞唐兄,擊敗開山兄的並非你想到的那幾位中任何一人,而是霍天鵬霍師叔門下的弟子……”
“什麼?是霍師叔的弟子?”洞中人感到難以置信,因為霍天鵬是二十三名二代弟子中最弱的一人,一個廢材師父教出的廢材徒弟又怎麼比得過七師叔的得意弟子,他的大哥唐開山呢。
樊浩正色道:“沒錯,正是霍師叔的大弟子,而且……”
“而且什麼?”
樊浩接著道:“而且他不能修煉九絕功法。”
“什麼?”洞中人嗓音微微顫抖,沉寂了片刻,才道:“把當日情形給我說清楚!”
於是樊浩繪聲繪色地把當日較技的情形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說李天星之所以能取勝,完全是靠開外掛作弊,唐開山敗在他的劍下簡直就是六月飛霜的冤枉事。
洞中人聽完怒哼一聲,道:“樊浩,馬上帶我去會一會這個李天星,看看他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長了三頭六臂。”
…………
今年的六月天熱得離譜,連續好幾天連一絲風都沒有,即便是雲嶺主峰之上也是酷熱無比,就連八師伯養的那頭獵犬都隻能躲在樹蔭底下吐舌頭渡日。
大清早,李天星從房間裏出來,便聽到隔壁張鐵牛房間如旱天雷般的打鼾聲,微微一笑,心想道:“這四個月的艱苦修煉也真夠嗆的,再加上這幾天天氣實在太熱,就是鐵牛這樣鐵鑄的身體練到最後也累得像條死狗一樣,真是難為他,今日就讓他再歇息半個時辰吧。”
他走到天井舒展了一下筋骨,便開始練習一些成套的拳腳功夫。
一套拳法才練到一半,突地他的身軀微微一抖,心髒跳動的頻率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三分,一種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從心中升起,並且還在逐漸的增強,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的神色,一滴冰冷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了下來。
突然院落大門外傳來一聲響亮的吆喝聲:“李師弟,張師弟,你們在嗎?”
這把嗓音雖然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再聽到過了,但李天星還是第一時間認出這是樊浩的聲音。
他的眉頭微皺,右手食指和拇指在鼻尖上輕輕的揉捏了幾下,每當有什麼事情想不明白或心神緊張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的做這個動作。
樊浩來這裏幹什麼?憑他的實力不可能讓我產生這種壓迫感,難道是唐開山嗎?
他一臉狐疑打開大門,隻見樊浩站在門外,笑嘻嘻的望著他。接觸到樊浩的笑容,李天星不禁打了個寒噤,曾經跟自己針鋒相對的人一臉春風的對著你,任誰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小子肯定不懷好意。
他的目光從樊浩身上移開,馬上落在了樊浩身後的一名二十來歲,身穿淡藍色長衫,麵如冠玉,風度翩翩的少年人身上。此人長得頗為俊俏,然而此時臉上神色冷漠,雙眼仰望遠方的天空,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態度傲慢,卻是讓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