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準備與唐振山這一戰,李天星不但拚命修煉,還絞盡腦汁設局,力求在比試中盡快取得優勢。
因為他知道隻有壓製住唐振山,使其無法全力施為,他和張鐵牛才會有取勝的機會,否則一旦對方第七重火焰功的狂暴威能爆發出來,再想要扭轉局勢,那就太困難了。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首先把比試的地點選在了這個終年雲霧彌漫的山峰之上,希望雲霧中蘊涵的水之力對唐振山火焰功的發揮起到一些限製作用,以此拉近雙方內勁上的差距。
接著就是故意遲到。他知道唐振山是個驕傲的人,而且因為在派內地位甚高,從來沒有同輩中人敢怠慢他,這次在他眼中不過是兩個廢物的家夥居然讓等候多時,必然會撩起他的怒火,使他變得心浮意燥。
心浮意燥乃是武者之大忌,不管武者修煉的是何種功法,倘若運轉的時候不能保持心境平和,運轉的速度和功法發揮出來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本來唐振山隻需一個呼吸就能輕易把火焰功推升到第六重以上的境界,而此時因為怒火中燒,心中憋了口悶氣,當李天星和張鐵牛聯手出擊的時候,他僅把火焰功發揮到了第五重巔峰的水平,十成功力差點連一半都發揮不出來,結果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困境。
當然李天星師兄弟行武者之禮後立刻出手也是取得主動權的一個重要因素,雖然這樣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舉,但考慮到他們正處於弱勢,麵對強者耍點小手段也是無可厚非。堂堂正正的跟唐振山比試,隻會增加對方獲勝的籌碼,反而把自己推向失敗的深淵。
此時的唐振山已經落入了李天星預先設計好的圈套之中,堂堂四大核心弟子之一,正麵臨陰溝裏翻船,飲恨雲霧峰的窘況。
雖然對方使的那一刀一劍隻是尋常鐵匠打造出來的路邊攤貨色,但在內勁加持之下,再配合武技,憑唐振山此時發揮出來的第五重火焰功修為,根本應付不過來。
李天星施展的流雲劍法本來劍勢就飄忽莫測,再配合彌漫在空地上的霧氣,隱秘性極強,更是難於防範,而且這廝的輕功身法也是極其了得,明明速度上還不如自己,但卻怎麼都甩不掉,就像牛皮糖一樣粘在自己身後。
其實他並不知道李天星已經練成了軟骨功,身軀軟若無骨,能做出一些常人無法做到的動作,即便速度上稍遜唐振山一籌,但他總能通過身法的變化,選擇最短的移動路線。
一個是移動得快,而另一個則是移動的距離短,優勢相互抵消,因此他一直無法擺脫在身後追擊的李天星。
而另一邊把一把接近兩百斤的大關刀舞得如風火輪一般的張鐵牛也是讓他頭痛不已,本來以為張鐵牛的內勁修為略低,會是個令他擺脫困境的突破點,誰知這家夥就像吃了大力丸似的,兩百斤的大關刀當木棍使,舞得虎虎生風,和李天星的劍法配合在一起,滴水不漏,遇到了也隻能退避三舍。
看來為了對付自己,這兩師兄弟顯然是下過一番苦功,否則兩人的配合怎麼會如此純熟和周密。
若再不想辦法突圍,一世英名就要敗在這兩人手上,以後的日子裏恐怕再也無法在抬起頭來做人了。
唐振山眼中閃過一縷淩厲之色,鋼牙一咬,心中下定了某種決心,突地轉身捏指連彈,把李天星刺來的三尺長劍彈開。
此時他背後空門露出,張鐵牛隨手一刀都能砍到身上,取得這場比試的勝利。
但張鐵牛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放棄閃避,力度使得正猛,雖然他手上使的是無鋒的大關刀,但接近兩百斤重的大家夥以現在的力度劈到唐振山身上,至少也能把他打成殘廢,這可是會惹出大禍的事情。
出於對後果的顧慮,且本身就宅心仁厚的張鐵牛,關鍵時刻手腕一翻,連忙將急速劈下的大刀轉向一旁,刀鋒從唐振山身旁一掠而過,“嘣”的一聲,劈到地麵上,接近三分之一截刀鋒陷入了泥土裏麵。
李天星臉色一變,沒想到唐振山臉皮這麼厚,居然抓住他們不敢殺傷他的弱點,從張鐵牛的大關刀下脫身。缺少了張鐵牛手中大關刀的牽製,恐怕再也難以困住唐振山,腳尖在地麵上輕輕一點,返身向前,手腕一抖,挽起一朵劍花,疾刺向唐振山右肩和胸前幾處穴位。
然而,他的出手還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