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峰的懸崖上,張鐵牛失魂落魄的望著腳下的數百丈的懸崖,身軀微微顫抖,心緒根本無法平伏下來。
一幕幕往事不斷在他的腦海中展開:師兄為了維護自己而挺身而出,與那些欺負自己的內門弟子交手,四個月以來細心指導自己進行修煉,兩人咬緊牙關一同忍痛修煉鐵布衫,一起在後山的森林裏打獵……再到今日聯手挑戰四大核心弟子之一的唐振山。
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彼此交心,曾經同甘共苦過,感情親如兄弟,見到自己的兄弟為了保護自己而最終被人打下懸崖,張鐵牛心中悲憤不已,一對拳頭越握越緊,甚至連指甲都陷入了皮肉之中。
眼眸中兩點晶瑩剔透的淚水在晃動著,似乎隨時隨地都會從眼眶中滑落下來,但很快,張鐵牛舉起手臂將其抹去,回頭以一種充滿仇恨的眼神望著唐振山。
此時的唐振山臉色蒼白,臉上倨傲不遜的表情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和頹然。咽喉部位的皮外傷已經包紮妥當,當他接觸到張鐵牛充滿恨意的目光時,他並沒有選擇回避。
“師兄的仇,我一定會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張鐵牛惡狠狠的吼道。
唐振山苦笑一聲,摸了摸脖子上傷處,道:“今日一戰,是我輸了。是我欠他一條命。門內比試後,待我回報了師父養育和栽培的深恩,你就可以來收回我這條命了。”
“哼,誰要你的施舍!我張鐵牛要堂堂正正的挑戰你,然後取你性命,隻有這樣才能告慰師兄的在天之靈。”張鐵牛大喝道。
“好,我會等你的。”唐振山轉身朝著其他內門弟子,用一種嚴厲的語氣道:“你們都走吧,從今日起誰也不準找張師弟的麻煩,否則就是和我唐某人過不去,你們都記好了!”
說完,唐振山轉身朝山道的方向走去,落寞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雲霧之中,其他弟子也是唏噓不已,也陸陸續續跟著離開。
雲霧彌漫的山峰上隻剩下張鐵牛一人望著深淵,黯然神傷……
…………
被猛烈的反彈之力震飛的李天星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下落,懸崖峭壁上雜亂交錯的樹枝陸續被他壓斷,他知道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跌落懸崖,粉身碎骨將會是他最終的下場。
在這一刻,人生十六年的種種經曆在他腦海裏一幕幕地展開……
他本是東方第一強國大秦帝國的子民,父親在帝國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官,生活雖然並不富裕,但過得也算愜意。
三歲那年,父親突然離家,之後便音訊全無,直到他六歲那年,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胡人來到府上,悄悄地告訴母親,說父親兩年前投奔到漠北天狼族天狼可汗的金帳之下,成為可汗的左膀右臂,天狼族的右丞相——據說那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
而那幾名胡人就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前來接他們母子前去大草原的天狼族武士。
這次他們偷偷從大秦帝國出走,前往大草原,乃是通敵叛國的大事,帝國得悉此消息後,派出騎兵隊伍前來追擊,從邊關到大漠一百多裏路上,天狼族武士打退了帝國軍隊不下於十次的追擊,傷亡殆盡之際,幸得天狼族騎兵來援,否則他們母子很可能就要埋骨邊關荒野了。
來到天狼族主營地後,在一個華麗的金色大帳篷裏,他見到了久別的父親,並且拜見了一個身穿華服,神情極其威嚴的中年大漢,後來他才知道,那就是父親現在的主子,草原一代梟雄——天狼可汗。
自此之後,他便開始了在大草原上將近十年的生活。
小時候,父親和母親經常監督他讀書寫字,希望他日後能參加科舉考試,考取功名,在帝國謀得一個文官頭銜,光宗耀祖,為帝國的宏圖偉業出力。到了大草原之後,父親不僅讀書寫字沒有放鬆,還開始監督他修煉內勁和各項武技。
李天星天生身體並不強壯,根骨也不算很好,練武資質隻能算是一般。但父親對他的要求極其嚴格,平日修煉也從不放鬆,他告訴李天星,今日練武是為了日後能派上用場,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鬆懈,必須把武功練好。
對於嚴父的要求,李天星沒有發表任何異議,隻是默默地,日複一日地用心修煉著。經過接近十年的艱苦修煉,到十五歲那年,他終於本領有成,能文能武,在天狼族青少年間也算是頗有名氣,混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