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聚義堂中,十九名來自各大山寨的頭領共聚一堂。此時他們的臉色都陰沉如水,從昨晚開始他們就沒有過好臉色。
一名虎背熊腰,一臉針刺般胡須的中年壯漢怒哼一聲,右手重重的拍在旁邊的一張茶幾上,木做的茶幾應聲崩塌。
中年壯漢從座位上長身而起,怒道:“咱們還要商議到什麼時候,難道要一直坐著看那小子把咱們的山寨全部端掉,然後揚長而去嗎?”
坐在他身旁一名身材精廋,樣子長得有點像猿猴的褐衣男子,道:“熊老大你稍安勿躁,咱們大夥不正是在商討怎麼對付那小子嘛。”
熊老大怒喝道:“商討,商討個屁,現在被端掉的不是你們的山寨,被殺了的不是你們的人,你們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我說咱們現在應該馬上出發趕去攔截那臭小子,再這樣下去咱們三年來辛苦經營的成果可就要全泡湯了!”
褐衣男子道:“攔截?咱們上哪去攔截他?”
“離鹿山最近的就是俺的山寨和五裏坡老何的地盤,依我看,咱們現在趕往這兩個地方,肯定能找到那小子。”熊老大道。
褐衣男子搖了搖頭,淡淡的道:“熊老大,羅寨主剛才收到飛鴿傳書說有一名來路不明的少年出現在他的地盤上,並且把他的山寨給一鍋端了,昨晚他才出現在鹿山,今天又跑到數百裏之外羅寨主的地盤上,你不覺得其中有蹊蹺嗎?”
熊老大冷哼一聲,道:“有什麼蹊蹺,我的人可是去過鹿山的,那邊情況都是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鹿山和老羅的地盤相距數百裏山路,就算那小子有千裏馬,也不可能一天不到就趕到那裏,所以按我說,一定是你們那邊消息有誤。”
褐衣男子冷然道:“羅寨主接到的可是手下親自寫的血書,上麵還畫有咱們通信的暗號,絕對不會有錯,羅寨主留守山寨的一百七十餘名弟兄,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老熊居然還在這裏說風涼話,哼!”
熊老大怒喝道:“鐵無二,難道你想說那小子會分身術,在鹿山大開殺戒的同時又趕到老羅那裏大開殺戒?你這話也說得太玄乎了吧?別說那小子沒這本事,在當今世上恐怕也沒有人有這本事!”
鐵無二作出一個極度無奈的表情,沒好氣的道:“說你是笨熊,就是笨熊,分身術,虧你還想得出來?你就不能想象一下,那小子有同黨嗎?”
“笨熊?媽的!你這鐵猴子居然敢罵我老熊!去你的……”熊老大本人的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他有極好麵子,最討厭別人揭他的傷疤,一聽到鐵無二說他“笨”,也不管對方說得有理沒理,便破開大罵,卷起衣袖就要跟鐵無二大打出手。
而鐵無二也不示弱,從座椅上跳起,挺起胸膛,也準備好與熊老大大幹一場。
這時候一直坐在聚義堂主座上麵,神情冷漠,始終不發一言的一名身披虎皮披風的禿頭漢子突地大聲喝道:“老熊,老鐵你們別鬧了!現在大敵當前,你們不好好商量如何應付敵人,卻在這裏搞內訌,就不怕傳到上使大人耳中,要受責罰嗎!”
聽到禿頭漢子的厲喝後,本來劍拔弩張的熊鐵二人都各自收斂,別過頭去,不看對方。以來他們好歹也正在禿頭漢子的地盤上作客,或多或少應該給主人家幾分薄麵,二來現在的確不該是內訌的時候,況且對於所謂“上使大人”的責罰,他們倆還是相當忌憚的。
不過熊老大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返回自己的座位後,依然忿忿不平的道:“胡老大,我不管那小子是否會分身術,還是另有同黨,咱們都必須有所行動,大夥們聚在這裏是為了共同對付那小子,而不是為了一起當縮頭烏龜,無論如何現在得拿出個主意。”
胡老大苦笑道:“對方行蹤飄忽不定,而且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實力可能不在他之下的幫手,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前,貿貿然出擊絕非良策,我支持鐵寨主的看法,現在應該繼續收集情報,等待時機成熟之後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