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舵主停住狂笑,冷冷的掃視了幾人一眼,語音陰冷道:“正因為知道你們是誰,所以,才更不能放過你們,你們今天——都要死!”
李宛玉冷喝一聲:“死到臨頭,還敢做白日夢,再不把玉佩給我,便休怪我沒有給過你機會!”
江碧海則是奇怪處在這種情況下,單憑一個雲華公主,便足可置康舵主於死地,他居然還如此口氣狂妄,難道魔門落日山莊的人竟然絲毫不怕死?
江碧海朝康舵主望去,正好捕捉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詭異光芒,心中一動,剛想叫大家小心時,異變突起!
先是康舵主猛喝一聲:“看暗器!”然後他手中的玉佩先是脫手斜斜的飛射而出,接著從他幾處令人絕想不到的地方射出幾點寒星,分襲向四人,同時不見他作勢騰身,已經拔起來到院門處的房頂。
李宛玉一直緊盯著康舵主,見他脫手射出的玉佩夾帶著風聲竟然斜斜的飛射向自己身後大廳屋簷的一根廊柱,已經知道其中必然注滿真勁,若真撞上去,不亞於他以手運功捏碎。
她雖是語氣中對這玉佩似是毫不在乎,實是對康舵主采取的攻心之術,務要讓其以為這玉佩隻是尋常小物,以免對方用來要脅自己,造成自己投鼠忌器的形式,誰知這康舵主早就看穿這一點,此時故意將玉佩投出,便是要迫得自己不得不攔回玉佩。
她雖然明白這一點,卻不得不掉頭朝玉佩追去,同時還得揮劍將那點朝自己襲來的寒星擋飛。
江碧海三人早就看出這康舵主有李宛玉一人便足以對付,加上她還寶劍出鞘,直指著他,若他有什麼異動,應該逃不出一劍穿身的結局,並沒有對他形成合圍之勢,距他相對較遠,此時見到李宛玉竟然先掉頭去追玉佩,都心中著急,但對方射來的寒星卻已經襲到離自己不遠處了。
骨力縱方的武功最高,他處理的方法也最霸道,直接一探手,便毫不客氣的將寒星抓入手中,並不怕這寒星過於鋒利,又或者淬有劇毒,他早已經凝功雙手,象這樣明顯是由機括射出來的東西,根本傷不了他。
然後他緊跟著來到房頂,舉目之下,已經見到這康舵主掠出去好遠。
江碧海現在可不敢象骨力縱方那樣,他見到寒星時,腦海中空靈一片,根本無有緊張害怕的情緒,“永字天意訣”自然的流過心頭,腳步一滑,已經踏出合乎天然妙韻的天意步法,身子一旋,已經旋閃過寒星,緊跟著骨力縱方躍到房頂,直追著骨力縱方身後。
骨力縱方銳目如電,加上他靈敏的感官,時刻都捕捉著周身可危及他安全的約有五丈方圓空間的任何訊息,早就看到康舵主了,僅這片刻的遲鈍,這武功看來並不高強的康舵主,竟然已經在房頂上掠出足有十丈的距離,不由得在這情況下,忍不住吃驚對方逃命的速度,的確夠快,再不敢有任何遲疑,發力猛追。
追出約有半裏地時,他已經迫近康舵主身後五丈,對方再也不可能逃出他追蹤的距離時,他才留神後麵跟來的三人,愕然發覺,竟然是江碧海離得他最近,其次是雲華公主,最後的是天池派掌門的公子高安。
這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以上午與江碧海的切磋較量,雖然感覺到他身法玄奧,似乎隨心所欲,卻偏又充滿天道妙理,內功也古怪奇異,令人難解,但實際上的功力,別說與自己相比,就是與雲華公主相較,也還有一段極大的距離,他拳招上對內功的配合也沒有到和諧的地步,還顯得很不合拍,在他的預料中,追了這麼遠的距離,李宛玉雖然可能最後起步追來,但絕對會超過江碧海,落在自己身後第二個的位置上。
豈料還是江碧海落在他身後,怎不讓他吃驚,不由得心中對江碧海更是感到好奇,想到無論如何都要找出機會,再與江碧海切磋一下,找出他的底細。
隨著骨力縱方速度由開始的奮起直追,到後來吊在康舵主後麵五丈左右的距離不變,江碧海已經看出來了,以骨力縱方的功力,絕對可以在呼吸幾下的片刻間便追上前麵拚命飛竄的康舵主,卻故意一直吊在後麵,顯是想看看他究竟想逃到什麼地方去,不由得暗呼果然高明。
為了不給前麵的逃命的康舵主太大的壓力,他也就沒有追到與骨力縱方並肩的地步,仍是吊在他同樣是五丈遠的距離。
他看出了這點,後麵的兩人同樣也看出來了,也同時放慢了速度,保持在他身後五丈的樣子,乍一看之下,簡直和那些大門大派鍛煉弟子,讓他們排著隊長跑差不多了。
五人排成一條直線,在這池州房頂起伏跳躍追逐,沒有花多少時間竟然由位於池州西麵死角小巷的藍陽會,直追到了東麵較繁榮的富豪居住地的民居房頂上了。
李宛玉對於江碧海能支撐這麼長距離的追蹤,絲毫沒有半點落下感到很是吃驚,她原本就感覺到江碧海的功力並不深,昨天甚至還被這康舵主打得吐血的地步,這樣耗費功力的急追,連她都一時間損耗了不少,先不去說為什麼康舵主可以保持得住,單是這江碧海,就讓她琢磨不透了。
骨力縱方同樣的也感到了這點,不過前麵的康舵主,他可以肯定必是用了落日山莊什麼刹那提高功力如天魔解體大法一類的功夫,但是江碧海,卻讓他同樣的也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