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海麵露不悅之色道:“最好不要是象兩天前的消息,沒有半點用處,白白浪費我二十兩銀子,你所說的那個地方,我為何趕到時,卻根本沒有什麼蒙麵女子,隻是揚州最平平常常的一戶本地圓外?”
黃同苦笑道:“小的怎知事情會變成這樣呢,事後我才知道,就在第三天,她們便已全數搬走,據說是受不了一些閑人的煩擾。不過這一次,小的可保證,絕對再不會是這種情況。”
以黃同的本事,通過他了解一下揚州的地頭蛇幫派,有什麼大小勢力,可謂是勉強能夠辦到,卻絕對打聽不到什麼外來者,諸如象鏡夢湖,聖月門接位少女之類人物的行蹤,這次為何他這麼有自信的樣子?
江碧海道:“不用再賣關子,說吧,你得到什麼定我會感興趣的另一方麵消息?”
黃同道:“小的在這一帶混飯吃,實在是迫不得已,上麵還受著長揚管製,每個月少不了要孝敬五兩銀子,遇到什麼比如他們什麼頭目做壽娶小妾的日子,還得額外盤點。所以小的每天的事,便是在街上尋找可下手的肥羊……”
江碧海皺眉道:“莫非你偷到什麼東西了,若真是我感興趣的人物,豈會讓你輕易得手?”
黃同臉上堆笑道:“那是當然,小的並不是這意思。而是這幾天,上麵長揚幫的程哥傳來消息,讓小的們這一個月內絕對不要再找食,這個月的月供孝敬也全免,若誰手庠,惹出了事,將與他們長揚幫沒有半點關係,後果自負。後來在小的苦求之內,程哥才多透露了點消息,原來有個哥們不知好歹,竟向幫主的貴客暗中下手,被打死不說,還連累得他那組人,全部被打得半死。”
象他們的小偷,一般絕不是單獨一個人,而是分成一組人行動,由暗扒,接髒,傳送好幾人組成,在從肥羊身上取得黃白之物時,眨眼之間,東西便會經過幾次轉手,被轉送到與路上行人毫無區別的人身上。
這樣的人可能是正在路邊食攤要了碗辣麵吃得渾身透汗興奮無比的食客,也可能是正舉著小巧玩意叫賣的走方郎中,還有可能是嬌嬌弱弱正在挑選心愛首飾的小家碧玉。
江碧海露出微笑道:“長揚幫幫主的貴客?是否那組人中,有你所認識的人?究竟是他們惹上了什麼人呢?”
黃同露出一種兔死狐悲的哀傷神色道:“他們下手真狠,不但他們打得半死,更挑斷了腳筋,後半生可以說是完全毀了。都怪我,沒有及時告知他們,現在的揚州,真的不是找食吃的時候,任何象肥羊的人,都極可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那兩個女的,無論怎麼看,都是象是大家豪富的小丫環,他們又都是老手,絕不會走眼的,誰知卻惹出這樣大的禍事!”
任何人都有脆弱引起人同情的一麵,那怕是最讓江碧海覺得無法同情的這些地痞流氓,小偷扒手,黃同此時的表情沒有任何作假之處,顯然也是想到了那種可怕的情形。
江碧海歎了一口氣,道:“那兩個小丫環是什麼來曆?”
“她們便是尊魔宮最神秘的大小姐……”說到這裏,黃同忍不住害怕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後壓低聲音道:“就是尊魔宮宮主的碧空石的女兒碧煙若的貼身丫環。”
江碧海感到滿意,在他的靈神感應下,除了象在綠意軒中遇到的李少含那類的超級高手外,一般的人物想要接近他方圓十丈之內,而不被他察覺,簡直難比登天。
不過這些當然無法解釋給這黃同聽,他滿意原因是,黃同那種下意識的小心,證明了黃同上麵那些話,絕對不再是胡編亂造,另一方麵也簡接使他知道,黃同不會再把曾將這些消息透露給他江碧海的事,再告知另外的人,無形中應該會免去他不少的麻煩。
江碧海問道:“有否查出碧煙若的住處?她是否與來洗風在一起的?”
黃同連忙道:“這點在小的孝敬了程哥後,終算清楚了,原來是長揚幫幫主自己的位於衙城靠近刺史府的私宅讓了出來給碧煙若居住。那地方,不屬於小的地盤,因此還沒弄楚是否那大小姐與她師兄在一起。小的想來,以大俠的本事,應該很快可以弄清楚吧。”
兩人隨便在另一處碼頭,租了揚州特有的一隻小舢舟,在江碧海不急不緩的操弄下,順著黃同的指點,朝碧煙若居住的所在駛去。
因為長揚幫幫主的私宅便是靠近曾為隋煬帝行宮旁邊的一處獨立園林小院,有貫穿行宮的汶河從旁邊繞過,以揚州本來就四通八達的水道,很容易便可以弄舟而至。
江碧海將舢舟停在隋煬帝曾呆過的行宮旁邊,以一種興趣盎然的含笑表情,朝著那處碧煙若所居住的宅院打量過去。
這兒停靠了不少舟子,不少文人墨客,邀三五友人,就在舟上飲酒談詩,指點隋煬帝行宮,縱聲談笑,更有人邀得青樓會詩的解意女子,猜酒行令,好不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