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海和尹文峰兩人,相互輪流劃漿操作,晝行夜停,十幾日後,終於抵達宋洲,棄舟登岸。
兩人都是行事隨便之人,不講究俗禮,隨便在宋州最熱鬧的街道,選了個靠街的小店,便進去打尖。
尹文峰本來就一直看起來象俗世公子一樣,不運功之際,精光完全內斂,幾達返樸歸真之境,除非功力更比他高,否則看起來絲毫不俗的地方,而江碧海這幾日在他的指點下,又自行融會了歸心神功中的斂息隱跡訣,也不再是一副渾身瑩瑩如玉,精光外露的樣子。
加之這小店中本來就沒什麼武林中高人,所以他們兩人的進來,並沒有引起正在店中喧嘩,縱聲談笑的一眾看起來象會些把式的江湖人注意。
隨便選了個靠窗的坐位,要了幾個小菜後,兩人相對一笑,實在是微覺餓了,加之相互之間熟識了,也不客氣,舉箸進食起來。
旁邊的有一桌上,五個粗豪漢子,在這樣九月的天氣裏,顯是相互投機,大塊肉,大碗酒,喝得性起,更是都光赤了上身,相互呼喝道:“幹,幹,幹!”
相互勸酒,一碗連一碗的幹著。
有俗語道,相逢投機,千杯少,看這五人的架勢,既便不能千杯,但這樣大碗酒大塊肉的,百杯是少不了的。
相逢投機,自然是話也多,這次其中一個看起來身量較少的漢子放下酒碗,哈哈笑道:“大哥可聽過江湖上最近傳聞最熱鬧的,那帶著魔珠的少年?”
那個顯然是眾人中領頭的大漢,重重的將酒碗在桌上一頓,一拍那小子的頭笑道:“我還不知道你這小滑頭的意思,你也想染指那魔珠,勸你還是省省吧,沒看到三大魔門,甚至有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人士也在找尋嗎,你小子真有幸得了,也要小心有命拿沒命享。”
那漢子嘟囔道:“說說也不行麼,小子可從未起過這樣的念頭,隻是大覺好奇,想見識一下罷了。那魔珠真有那麼神奇麼?”
那老大匝匝嘴道:“不是我吹的,那魔珠真的不得了,短短才兩個多月,已經讓叫江碧海的小子,變成能與巴空台過招的高手,實在是太厲害了。巴空台,你們幾個兔崽子知道不,那可是落日山莊的一個長老哦,那身手,怕我們哥幾個,一起上都不夠他一隻手打發的,那小子竟能在兩個月間,便靠魔珠與這樣的高手過上幾招,實在是,實在是……”
旁邊一個看起來比較斯文些的大漢冷冷的哼了聲道:“隻怕你們很快便不用羨慕那少年了,已經有幾大派的傳文,說這叫江碧海的小子,連續在揚州做下幾件大案,已經惹起天下武林的公憤,要聯手除去這個江湖隱患了。”
旁邊四個大漢失道:“什麼,竟有此事?”
領頭的大漢問道:“二弟,你的消息向來比我們靈通,看來此事你也知道得挺詳細,便詳盡的給哥們幾個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斯文些的二弟,笑著道:“大哥,不知你們可聽過,二十幾年前,也曾有個人得到過這奪意魔珠?”
那精幹些的漢子道:“二哥,你可指的是龍炎風,五弟我好象聽說過,這龍炎風,得了魔珠後,就修煉這魔珠上麵的武功,到最後成了江湖上人人痛恨,欲除之而快的****,但他究竟是練了什麼魔功,會引得江湖上人人痛恨?”
斯文樣的二哥微微一笑道:“這一點,當然連我也不清楚,隻是據傳聞說是要采陰補陽,相傳這龍炎風墜入魔功,為修煉這魔功,不知壞了多清白人家女兒的貞潔。”
那精幹漢子一拍桌子道:“這天殺的賊子,的確該死。想我幾兄弟英雄蓋世,也沒享過這等福氣。二哥,你所說的那江碧海在揚州做下幾宗大案,莫非就是他為修練這歹毒的魔功,已經壞了幾個小姑娘的貞潔?”
斯文樣的二哥點頭道:“正是,現在已經引起天下武林公憤了,據傳聞說,這家夥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恐怕比那兩個小白臉還長得還要好,沒想到卻行此禽獸惡行。”
他們一桌的聲音甚大,既便是相隔七八桌的普通尋常人,稍為留意一下也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江碧海和尹文峰兩人都是先天境界的內家高手,自然更是聽得清清楚楚。
想不到竟然在江湖上會有這麼不利於自己的傳聞傳出,江碧海心中一動,就忍不住想站起來大聲駁斥,他剛欲起身,尹文峰對著他搖搖頭,輕輕的堅起一根手指搖了搖。
江碧海不解道:“尹大哥,你這是何意?”
尹文峰從容笑道:“你這樣貿然上去,宣稱你就是江碧海,還給他們指出所聞傳聞,不過是道聽途說,完全不足為信嗎?”
江碧海也是靈智過人,心境恬淡平和之人,隻是剛才這議論所談,都是不利於他的方麵,一時間衝動卻未思量過多,此時聞言,既刻冷靜下來,細細一想,道:“尹大哥說得是,看來,如同尹大哥當日一樣,顯然世人都誤會我從這奪意魔珠上獲得什麼無上魔功心法,且正依此法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