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靜坐著,全副精神都凝注到所手持的釣杆上,不再交談。
在這期間,兩人交互的扯起釣杆數次,不是一無所得,便是餌食早已消失了。江碧海在數次後,心中開始有種難忍的不耐感覺,直覺得這好似無意義的垂釣,比起打坐練功還要來得累一些,實在有些想放棄。
這樣個多時辰後,江碧海實在有些不耐,想直接下水去捉魚時,轉頭望向尹文峰,當看到他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神態自若,悠閑之極時,不由得心中忽的一動。
是啊,正如同尹文峰所說,這對之以後毫無武功,以陸羽之名行走江湖時是一種考驗,信心的考驗,而對自己來說,卻是一種耐心的考驗。
這種耐心的考驗應該不是那種讓自己要在煩躁的心境中忍過兩個時辰,而是以一種平和衝淡,帶著點如尹文峰般的享受感覺,品味過這兩個這才時辰,,這才是通過考驗的正解。
一念之此,江碧海心中淡淡微微的一笑,再次把精神全數投往到潭水中,輕輕吸了口氣,平緩了心中的煩躁心情,帶著從容的神色觀察起手中的釣魚杆。
在靜心關注的過程中,隻要一想到尹文峰的從容,他心中的煩躁便神奇的消失盡淨。
尹文峰看江碧海臉上本來有的煩躁不安神色居然神奇的消失不見了,大感心慰,明白他到必然有了某種心得,不由得微微一笑,再一次將手中的釣杆提起檢查,又重拋入到潭水中後,吟聲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神態悠然自得,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江碧海失笑道:“尹大哥,這首詩的確不錯,不過,這好象與我們的情況不同吧,不說別的,最少我們是兩人在垂釣,與你詩中的獨釣相差太遠了吧。”
尹文峰微笑道:“看來你還是沒靜下心來,真正的投入到釣魚中,否則豈會理會我剛才詩中小小字麵上的不符。你要領會的是那種意境,那種全情投入到釣魚後,天地間隻有自己,以及手中漁杆存在的意境,若不能領會這點,我看你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休想在這衝瀑水潭中釣起魚來。實際上我也算分心了,否則便不應該與你說番話,哈哈。”
他輕輕一笑,又微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江碧海了。
江碧海聽得心中一震,的確如此,這首詩描繪的不單指的是一副老翁靜坐垂釣的畫麵,更多的是那種垂釣時的獨特心境,說是一首絕妙的釣魚口訣也不為過。
心念一動,便不再去觀心尹文峰又如何了,而是靜下心來,憑著超人的靈覺,捕捉手中釣杆的每一點變化。
就在他靜心關注手中的釣杆,憑著靈覺的反應,以及釣杆感應到釣線的奇異顫動,微有所得時,忽的耳邊“嘩啦”一聲響,尹文峰猛的將釣線扯起一半,大笑著道:“終算有魚上釣了。”
忍不住望去時,隻見尹文峰手中釣線已經繃緊成筆直,正扯著水中的一尾魚,相互拉拽。
水中的那尾魚看起來個頭不小,被漁線扯住時奮力掙紮,翻出驚人的水花,將尹水峰手中以樹技作成的釣魚杆都扯得尾曲了。
隻可惜遇上的是尹文峰這樣的高手,並不直接收線,而是順著魚的掙紮,一鬆一緊的彈動著釣杆,朝著岸邊拉拽。
尹文峰掌握著拉拽的節奏,感覺到手中的釣杆拉力一輕時,推斷到是時候了,猛的一把扯起,將水中的魚兒扯到半空中一個翻滾,啪的一聲摔在了岸邊。
走過去將還在翻滾跳躍的魚解下釣鉤,舉起一看笑著道:“原來是條鯉魚,雖然不是麵具魚,不過也不錯,算是有收獲,今晚就拿你加菜了。”
將那魚放入帶入的網中,網子係緊在岸邊一顆礁石山,仍泡到水中。
江碧海看得清楚,那條鯉魚足有五斤多重的樣子,肥美之極,不由得笑著道:“尹大哥,真厲害啊,居然真的在這衝瀑潭,比我要釣起這麼一條大魚。我服了,想來以前大哥便是釣魚的高手吧。”
尹文峰哈哈笑道:“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動了我不少心思,你看我先前和你一樣,不都一樣扯起了不少次釣杆嗎,那實際上是我在試驗,實際上每次扯起時,我都已經清楚感到有魚在上釣,隻不過把不準時機,現在釣上這魚,我更有信心了,想來要釣起麵具魚,也不是什麼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