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士別三年(2 / 3)

甚至還相互之間,還相互之間開始打賭,猜測起仙境傳人幾招之間會收拾掉觀星樓主來。

秦斷也辯識了來人中的熟悉之人李少含,丁越等,心中微微一驚,暗道真是太過冒失了,怎麼在這個地方,隨便一場切磋,將他們都引了來?

江碧海忽的想及了一點,為開始的想法啞然失笑。

且不說至尊魔宮怎都要顧及身份,環境,不能在如此人多的地方對他這仙境傳人偷襲出手,以免被天下人所垢病,致徹底撕破相互間的臉麵,引得各自門中的前輩高人紛紛下山出手,諸如碧空石,李青輩之類。

就算他們膽大包天,為某種目的,剪除後禍計,在這裏偷襲,甚或圍攻於他,因隻是同級高手,又豈能奈何得了他?

先天如意級的高手,如對方雖隻單身一人,但可抱著進可攻,退可逃的想法,且輕功高明之極,決對在對手之上,任這邊多上數倍的高手亦將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包括偷襲在內,因為到達先天如意境界的高手,如非實在特殊的情況,會被偷襲而傷,實在是無異於天大笑話。

他以仙境傳人的身分,豈還會怕他們至尊魔宮人多勢眾?

想到這裏關於偷襲的事,江碧海聯想到昨日近午時,被偷襲一事,至尊魔宮如此多的先天如意級高手,豈會不知道那種層次的“殺手”偷襲方法,對仙境傳人是無用之功?

想來落日山莊高手同樣應不比至尊魔宮少,天神殿亦是如此,當不會做出對他偷襲的事來,那會是誰蠢愚得派人設伏暗剌於他呢?

想至此處,江碧海倏的驚醒過來,此時分神去細量那些事,無異於賣給秦斷無數破綻。他刹那間拋開這種種雜念,心神凝入到麵前的正式對手秦斷身上去。

秦斷同樣間生起感應,拋開觀戰中來了如此多同級高手的意外,淡淡笑道:“或者在一眾凡俗世人眼中,仙境傳人過分誇大,又或者是瞧不起秦某,故才遲遲不敢出劍。但秦某卻知此事千真萬確,對我們來說,有劍與無劍的分別的確不大,區別僅在於習慣而已,不過秦某又與仙境傳人有所不同,不用劍的話,武功倒實在要打上三分折扣!”

江碧海嗬嗬笑道:“的確如此,如非我因著這名山仙境傳人的身份,不得不著意在空手上下了番苦功,恐怕離開劍,同樣要與秦樓主一樓,武功上打上三分折扣。既然秦樓主已經清楚明白,還請放手施為,無需有任何顧忌。”

秦斷滿意的點頭一笑,道:“好!給某些無關人士的解說結束,還請仙境傳人當心,接下來的會是秦某壓箱底的絕技,恰巧正合於如此天氣施展!”

舉劍胸前,緩慢的左移右動!

江碧海立時看得目瞪口呆,幾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非但是他如此,餘下的一眾好手,包括李少含、至尊魔宮天元林忘雲等等一眾好手,俱不能相信自己所見。

難道這秦斷已進入到先天合道境界了嗎?

隻見隨著秦斷的劍左移右動,周圍包容著緩緩而隆的飛絮羽片,也同樣的左移右動起來。具體而言,就如同他所在的那個空間,全部被操控,飄落的雪花,不再是直線的徐徐下降,而是整個三丈範圍內,隨著劍的飄動而整體空間移動,左移右動的彎曲著而下。

這是什麼招數?

江碧海可謂是場中,對這師叔最知根知底的人,立時明白過來,微微叫苦!

秦斷當然沒有進入合道境界!

他這招動靜初看極大,若全然發動時,自然亦應是威力極大,問題在於不但籌備出手,需要時間,更需要這樣的風雪天氣,方能自然寫意的配合他的心境清幽,真陰內勁,使出這麼具大威力的一招。

風雪天氣且不說,單是籌備時間過長,已足以使秦斷不能在真正大敵麵前,使出這招了。

然而現在他江碧海的身份是仙境傳人,更是在這麼多,其實在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心理,等若無知之極的人麵前,以圖證明仙境傳人武功仍在,並沒有流言所謂的失去武功,若他似怕了秦斷這招,等不及對方籌運完備,慌理慌張的搶先出手,結果先且不論,給人的印象,對名山仙境,對仙境傳人的印象恐怕就要大打折扣。

更何況以前傳得幾乎是愈演愈烈的流言,明顯是有心人加以推動,如此好機會,豈能不加以利用?

他更不能怪師叔秦斷不懂配合,竟然將這樣的壓箱底絕招使出,不但他未見過,且將可能害得他受傷,以致這場表演可能令下麵對仙境傳人信心百倍的人失望。

因為江碧海深知,先且不說這樣的招式,當然是師叔秦斷自創,卻苦於無合適對手供施展,就算沒這層原因,到了先天如意級高手,那怕是一絲也要爭取,更要明白,敗可敗強敵,敗不得不敗,卻不可心自敗,否則休想再有寸進不說,停步不前,恐怕還將留下心魔,致武功暴退。

眼見秦斷的擺劍幅度越來越大,所操控的風雪範圍越來越寬,周遭之人,包括下麵的一眾普通人都看出些門道,驚訝又緊張,覺得刺激無比時,江碧海從心念電轉的種種念頭脫身而出,重回到他現在所代表的仙境傳人身份上來。

好吧,既然我就是仙境傳人,仙境傳人就我,那就真正的做一個仙境傳人,給你們看看!

師叔秦斷啊,你肯定不知道,你麵前的仙境傳人,就是我江碧海,那個曾被你輕笑剌諷的少年,就讓我看看,你這壓箱底絕技有何過人之處!

江碧海戰意頓時達到最高點,對秦斷的招式再不存其它任何想法,心中唯有以仙境傳人,去好好體驗一番的想法存在。

否則以後,將如何麵對真正合道級高手!

丁越在秦斷、江碧海側麵百丈開外,以他的眼力,雖然風雪甚大,這樣的距離卻仍絲毫影響不了他觀看,故對場中情勢掌握得一清二楚,臉上浮出一個笑意,朝旁邊的幾人低聲傳音道:“有趣,想不到這秦斷竟然還有這樣合乎天時的招式,想必他修習的是冰寒一類的真勁。這仙境傳人,不知真假,但都迫於名頭累,不能搶先出手,我們是否要再助秦斷一臂之力?”

天元林忘雲皺眉道:“你是說要偷襲?”

地母王憐雪哼了聲道:“我們本就被稱為他們所謂正道,稱為魔門中人,那麼偷襲自當該是我們的家常便飯,正道中人尚且如此認可,莫非你林老頭反倒不願了?”

林忘雲道:“老夫當然不會如此愚腐,隻是煙若和丁越,你們似乎都猜忌過現在的仙境傳人,是那什麼帶魔珠的少年江碧海所扮,既然如此,料來成不了氣候,又何必我們甘冒風險,做偷襲之事?”

丁越苦笑了笑道:“現在我也完全不能肯定了,這個仙境傳人,氣勢武功,的確均不在少主之下,那裏找得出半點我當初所見那少年的影子啊?要知道,當時他可是不會絲毫武功啊,雖然我看出他江碧海絕非池中物,但一下子忽然成為如此高手,卻未免仍太過神奇,既便是他修習了魔珠中的無上魔功也不行。況且,你們看這個仙境傳人,武功氣勢堂堂正正,沒有半點與我們同門味道,那裏象是練的魔功?”

地母王憐雪也點頭同意道:“三年前我便見過那江碧海,幹精鈀瘦的一個病弱小子,那會什麼武功,要說搖身一變成這個仙境傳人,老身這一個不信!煙若,你是見過與洗風那孩子對決時的仙境傳人,又已在長安觀察這麼久,你說說你的看法!”

碧煙若點了點頭,又下子搖了搖頭,為難的道:“我也說不準,總覺得似乎與那個仙境傳人有些不像,但又說不清在什麼地方!”

地母王憐雪鬼爪似的手一揮道:“不用細想,肯定是被宋星決傷了根骨,找什麼怪方才醫好的,所以看起來有些差別,實不足為奇。”

林忘雲仍搖了搖頭道:“雖然可能肯定這就是那個尹文峰小子,你們因此而要偷襲。但我沒有半點把握,所以我絕對不會出手。”

地母王憐雪冷冷道:“你沒有什麼把握有什麼要緊,出不出手又有什麼要緊,等會老身自己出手,有什麼後果,一力承擔!”

林忘雲難得的臉上露出擔憂神色,朝李少含所在的方向指了指道:“那是天神殿少主李少含及天神殿六魔中的劍魔,剛才他已親口傳言過來,著我們不得插力此事,否則他亦將出手與我們與敵。我實在沒有把握他這話僅僅隻是說來唬我們的,你們說,是否還應出手?”

“甚麼?”

除林忘雲外的至尊魔宮四人,齊齊麵色一變,朝李少含所在的方向遙遙望去!

丁越苦笑了笑道:“的確是毫無把握,且其中還雜著我的一個看法。縱使暗地出手,也將大有可能奈何不得這仙境傳人,反倒成為天下武林一大笑柄。你們自身亦是如意境界的修為,試問是否有隻是同級間,或還有不如的高手,在你全身心警惕的情況下,被偷襲成功呢?我是絕對有把握,讓那偷襲者,無論人數多少,至少是無功而返,至不利亦可遁身逃走。”

地母王憐雪朝天元林忘雲怒目而視,哼了聲道:“隻好如此了!”

但是暗地裏又與丁越交流了一個詭異的眼神。

給林忘雲傳音過後,李少含麵露微笑,神色間有趣意味十足的望往桂香井上的江碧海及秦斷。

旁邊同樣聞訊而動,新趕來到他身邊的劍魔薑無劍不解的道:“少主,為何要警告林忘雲,丁越他們?”

李少含心念一動,知道薑無劍尚不知道他與心魔嶽素心等討論時,對這仙境傳人所下的結論,微微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日後才給你詳說。總之,我自有我的一番道理,如此令人驚訝的仙境傳人,實不宜就那麼陷在卑鄙暗算裏。”

此時的江碧海,心境既已放平,不再為秦斷的絕技而有絲毫的擔心,再次恢複到先前的心靜從容,含笑看著秦斷的蓄積招式。

此時的秦斷已止是靜立在那左移右動的晃劍那麼簡單,而是整個人連同劍一體,都動了起來,沿著圍繞江碧海的所在,繞行起圈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