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汐一愣。
男人伸過來的手力氣很大，錦汐被他抓得有些疼。
她皺了皺眉，扭頭去看，厲正霆閉著眼睛，眉間蹙著，似乎有些痛苦的模樣。
“你怎麼了？”她下意識問。
厲正霆沒說話。
“三哥，你沒事吧？”前頭開車的許意出聲，“這段路有點顛簸，三哥你注意一下傷。”
錦汐這才知道身邊的男人大概是傷處加重了。
她低頭看了看，實在看不出什麼。
褲子是深色的，血也是深色的。
隻能憑借他握著她手腕的力氣來判斷他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又一個坑，車子顛簸一下。
錦汐身體都跟著彈了一下。
厲正霆握著她手的力氣驟然加緊。
嘶——
錦汐的手差點要被他捏碎。
在這樣下去，厲正霆沒流血死，她要被他捏死了。
所以說話的聲音不由帶了些埋怨，“許意，你能不能開穩點？”
許意從後視鏡裏看過去，錦汐臉上帶了點怒意，他笑了一下，“心疼我三哥了？”
“……”
錦汐懶得理他。
“這路又窄又小，就算我車技在好，也做不到不顛簸，阿嫂你就辛苦一下，扶著點我三哥。”
“行了，開你的車吧，我知道。”
許意笑笑，沒說話了。
錦汐想把手抽出來，厲正霆拽得很緊，她隻好用另外一隻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別睡，醒醒。”
靠在椅子上的男人沒動靜。
“聽到沒有，你現在不能睡。”
錦汐發現他身體有點涼，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受傷的人如果陷入昏迷，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許意，開快點，厲正霆陷入昏迷了。”
“是。”聽到這話，許意表情也凝重了。
看了一眼他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錦汐咬了咬牙，兩隻手用力按住傷口，這樣一來，兩人就靠非常近。
近到錦汐能聽到他胸膛裏跳動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濃厚的血腥味。
……
很快到了醫院，沈回看到失血過多已經昏迷的男人，不由一愣，“出什麼事了？”
許意把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快送到手術室去。”沈回剪開褲子，看了到傷口的位置，臉色沉下來，“傷到大動脈了，怎麼不早點送來，已經失血性休克了，你們想讓他死在手術台上嗎？”
許意完全愣住，“這麼嚴重？”
他是真的沒想到，早知道就不讓厲正霆去追宋擎浪費時間了。
錦汐也愣了一下，“他……還有救嗎？”
沈回沒說話，板著臉讓護士把人往手術室裏送。
走廊上又安靜下來，隻有許意和錦汐了。
“阿嫂，三哥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許意對她說，“沈醫生妙手回春，救過三哥許多次，一定沒事的。”
錦汐坐在椅子上，‘嗯’了一聲，“我知道，禍害遺千年，他沒那麼容易死的。”
許意：“……”
“許先生。”錦汐忽然抬頭朝他看過來，“謝謝你。”
莫名其妙的道謝讓許意丈二和尚摸著不頭腦，“為什麼事謝我？”
“為你仗義出手救我一次。”錦汐說，“董四海那次。”
許意怔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那次是三哥讓我過去的，阿嫂要謝，也應該是謝三哥，謝我幹什麼？不用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