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毒的藥往往是祛病的良藥。索命於無形。桑眠月不禁微皺眉頭,該是如何的恨,才能讓她這樣一個女子用這般狠毒的藥?拓跋月止和皇甫子溯並不懂藥理,而這兩味毒藥,又是那般的普通,沈星璃轉身後的那絲殺氣隻有剛剛處於震驚中的桑眠月看到,現下再看笑容依舊的她,心中不禁劃過一絲苦澀,原來勉強的笑就連他這個笑看眾人的局外人也忍不住心痛。
沈星璃揚著笑容,告訴皇甫子溯和拓跋月止玨殺和沁慯是如何的毒藥,拓跋月止有些疑惑,他不相信沈星璃隻要了這樣普通的兩味毒藥,可是瓶中的確實是迷魂散和九死一命粉,都是在危機時候脫身之用,然而心中還是不安。或許是因為這兩味藥的另外的兩個名字,太決絕也太嗜血。
這個夜晚沈星璃陪著拓跋月止度過,直到服下桑眠月的湯藥,才沉沉睡去。皇甫子溯也已經倦極而眠,沈星璃走出藥穴,“你在子溯的創傷藥中加了安神露吧,想來他能睡到明天日上三更呢。也好……他們倆都太累了。”星空下,沈星璃口吻變得有些哀傷。
“你要去皇宮?”雖然是疑問,卻不容置疑。
“眠月,不過初見你就這般知我心,能在最後一日得一知己,我沈星璃也無憾了。”
“除非不得不,不然你不會選擇帶走玨殺和沁慯……”看向沈星璃,“此去,你報著必死的心嗎?”
沈星璃身子微微一顫,回眸看向桑眠月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慕容灝熙,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如今他這般強大,月止和子溯要想真的一生周全,那麼除非……除非他死,不然沒有別的法子。”忍不住哀傷,什麼時候自己對他已經動了殺機。“唯一的唯一,就是,我與他,同歸於盡。”
桑眠月即便早就想到,但是聽到此還是忍不住皺緊眉頭,“你早就想好了是嗎?可是你走了月止怎麼辦?你疼愛的子溯又如何?”
“所以……拜托你眠月。”沈星璃看向他,恭敬一拜,“明日拿到睡蓮你便帶著他們離開,若是你用銀針點著他們的穴位,五日內他們便是安眠的吧?”苦笑,“五日……足夠了,不要去樓蘭,若是可以帶著他們去昆侖吧。”從袖中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牌遞給他,“月桑……足矣保你們周全。”
“昆侖月桑……”桑眠月並沒有一絲驚訝,隻是看著她,“我應允你。”
“那便好。”垂下眼眸,語氣變得柔和,“若是我不幸……請你告訴月止和子溯,為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要幸福。”
桑眠月歎道:“沒有你,他們又豈會幸福?”
沈星璃一愣,隨即柔柔一笑走回藥穴坐在床邊,手輕輕撫著拓跋月止蒼白卻依然俊秀的麵容,她深情地看著,突然笑了,卻也哭了。“月止……”我愛上你了,從何時你的悲歡喜樂已經牽動了我的心,原來……一個人真的不是隻動心一次。“答應我,活下去,就算再痛,也要活下去。因為……這樣才可以……才可以想念我知道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愛過,她為慕容灝熙去敦煌,以為那就是愛,可是心中的那份失望雖然被她掩藏的很好,卻一直存在。她為皇甫連城流的眼淚,以為那就是愛,可是感情早在要萌芽的時候就存了猜忌,無法挽回。隻有他,這個一直默默守護著他的男子,先付出於她驚世的感情,他說,一見鍾情也可以永遠;他說,天荒地老隻要她還活著他就護著她的一切;他說,不愛沒關係隻要讓他能夠在看到她的地方為她祝福就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