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嵐祈在有她的故事裏,我隻是一個配角,扮演著搞笑的情節。在我佯裝純真的笑容下,是掩入黑暗中的哀傷,她的明眸動人,俏皮的樣子,悲覺的啜泣,還有隱忍的堅強都是我這一生最值得擁有的回憶,然而在這回憶裏,並沒有我自己。我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朝代更替,看著身邊的人漸漸深陷爭鬥,然後再次輪回上天命。悄無聲息的離開不屬於我的皇城,那天我看著七哥,要他答應一定要守護她,我不會忘記他一瞬間閃過的哀傷,很多年後,我站在那天的地方,已經沒有了那個我一直敬仰的兄長的身影,隻在那書房的正中還掛著那一副沒有完成的畫卷,再看卻突然明白,殘缺才是最美的。
那畫卷中的她,笑的明媚,沒有寂寞,沒有悲傷,我不覺也上揚了嘴角,用手輕輕拂過那上麵提上的小字,還能想象他在這裏,用最後的回憶去描繪她絕色的容顏,還有那一顰一笑的畫麵,他和她曾經在我眼中的天生一對,結果卻是相隔陰陽永遠。
“月缺,五百年前生因果,菩提樹前曼陀羅。月圓,五百年後來情薄,再見笑問曾見過?”我輕輕念著這短短的痕跡,月缺月圓都是他對她的愛戀。
何必呢?如今的他在那冰冷的皇陵中,或者在那炙熱的烈火中,看的見她的幸福嗎?他甘心嗎?讓她眷戀在別人的懷抱,讓她的眼中隻有別人的身影,我低頭苦笑,七哥,不會的。就算全世界都誤會他的一切,我也依然選擇相信,他是愛她的。
隻是,要如何的感情才能讓他為她這般?相比而言的我自己,這感情顯得如此的卑微,讓我竟然有了沒有資格再去思念的想法。在陽光下她笑的那麼無暇,她變了,疏離有禮,卻還是保持著友好,我遲遲地看著她,一時竟然語塞,終於明白七哥為何用那麼悲愴的方式結束生命,因為那絢麗將會讓她一輩子記著,而我從始至終隻是一個來匆匆行匆匆的過客。
“還好嗎?”
“勞您掛念,可是習慣住了宮外,府邸皇上已經備好,若是……”
“宮外就好……”
“改日再和您聊宮外的事,很是羨慕您的灑脫。”
“是嗎?你……皇後娘娘客氣了。”
“本宮還有些瑣事,王爺有什麼需要就同本宮說,這裏……本宮會一直讓他們留著,您可以隨時回來。”
“皇兄一直在我心中,有時候過去的人更希望是現在的人能夠牽掛吧,皇後娘娘……很多事情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當然能忘記是福氣,可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福氣,又或許……是臣逾越了。”
“我不知道沈星璃會不會記起,但是我知道的是,在心裏我記得他,一直都會記住下去,忘記或者銘記不過是一個選擇,過去的事情能追溯又該如何呢?對錯是非都交給曾經吧,王爺,傾宸雖然不再是從前的沈星璃了,但是有一點從未改變過,我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好好的,隻是這一次我不會用我最在乎的人做代價來犧牲為了那些所謂的善意。”
我聽著她說的話,還是一樣的麵容,一樣的口氣,可是不再是從前的心境,她或許是對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某種程度之上,感情太無私就是一種自私,因為這種感情會喚起所有人的同情,而自私的愛情,從一開始的占有開始就注定了不公平,也為最後的離開買下了借口。隻是這些話我不會說,她是一國之母,而我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前朝王爺,身份和世俗已經剝奪了我所有的資格,認清了,就不會再給自己心動借口,孤獨是我最不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