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末年,也門民風潦倒,風氣敗壞,賭博盛行此地,久經查辦未果。
也門賭場,旖旎華裳。
金色大廳響起潺潺的小曲兒,歌者展頌歌喉,宛如百靈鳥兒動聽愉悅。
紙醉金迷,吾王貴胄,富甲一方,五十有三。
燈光暈染這朦朧月色,顯得更加迷人。
舞娘在翩躚起舞,蕩漾在金色大廳上空的旋律,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賭徒們心中肆意的張狂叫囂著,瞪圓眼珠想要一夜暴富,亦或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大有人在。
翻手雲覆手雨,於混濁世態間獨尋一方清淨的賭王莫驍,正穿著琉璃金絲紫金敞袍,手盤核桃端坐在大廳中央,雲霧升騰顯得神秘幾許,威嚴氣勢逼人心弦。
他,就是也門賭場的王者,人稱“聖金鬼手莫三。”
說起來,他在家排行老三,其名號也就是這麼來的。
別看他今年已是一把年紀,卻正氣十足,身手也是不減當年,這個賭場是他廝殺拚打掙出來的,官爺都須給他讓道。
其膝下有一子,名喚寒卿,自幼聰慧機敏,膽識見聞倒毫不遜色於他,這些年一直留學在外,未曾歸鄉。
近日管家來稟,說少爺讓人捎信來,不過月餘就會到漁灣碼頭,學成歸來。
莫驍大喜,準許歌舞笙簫,排演場麵慶賀至此,不料有人攪局,壞了興致,不曾想陋習留存至今,卻許下一世情緣。
吵吵嚷嚷的叫喊聲中,有人掀翻賭桌,哐當的聲響驚得莫驍虎軀一震,眉頭緊蹙。
竟敢有人在他的地盤上鬧事,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揮手,旁邊幾名彪形大漢過去查看詳情,複又歸於平靜。
淩亂的砝碼灑落一地,一人叫嚷著滿身酒氣熏得路人紛紛側目,彪形大漢魁梧的身姿佇立在一旁,兩人架起鬧事者,隨從機靈的打眼一看,複去回稟。
此人正是市場流竄於市井的酒鬼賭徒劉老三,整日遊手好閑,嗜賭成癮,今日鬧市飲酒數餘,到貴寶地來碰碰運氣。
誰曾想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還把自己女兒當做抵押,心想壞事了,一氣之下當中掀翻賭桌,想要賴賬逃跑卻被保鏢捉住,撒潑打滾意識混沌。
莫驍聽過回稟後,眼神微斂,黑眸幽深,虎軀駭人,震顫著虎軀,來到這片吵嚷之地。
褐色西洋鏡下,劉老三滑稽的樣子一覽無餘。
人群中有人借機討好莫驍,“竟是這等敗類在此鬧事,敗壞三爺雅興,實屬不該”
他們大多附和著,不敢多言,料想不到接下來三爺會如何處置這等狂徒,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輕啟金口,“劉老三,願賭服輸,既然在我地盤上,這時理當有個了結,念你是初犯,即已簽字畫押,我不過多為難你,明日讓她自己來府上。”說著揮揮衣袖,大步離去。
三爺已出口,覆水難收,大家深諳此理,自打賭場開門營業還不曾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鬧事。
這劉老三今日算是撞在槍口上了,行了大運才得此輕罰,三爺真是胸襟寬廣啊,這要趕在前幾年,不把他扒皮抽筋喂鯊魚不罷休的。
在亂世中尋不得太平盛世,生不逢時,沒辦法的事。
可普通老百姓誰也誒這個膽量敢惹賭王三爺啊,這劉老三可真是酒壯慫人膽,敢跟他對著幹。
不過話說回來,這賣閨女簽字畫押實屬輕罰了他,理應墮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才是大快人心,就是可憐了那個女娃娃。
說起這個女娃娃,也真是個可憐人,母親難產早死,留下一個賭鬼老爹,還愛鑽酒巷子裏不出來,整日不歸家,要不是鄰裏街坊見她可憐,活不到現在,她也可謂命大,實至名歸的穿百家衣吃百家飯長大,我見猶憐,現又攤上這檔子事,真是,都怪她那個不爭氣的爹呦。
古井巷子街,人群紛紛嚷嚷,話不過三遍早就傳遍了這條街巷,人們紛紛鳴不平,抱怨著劉老三,咒罵著他毀了一個孩子的前程,但都無濟於事,誰讓她攤上這樣一個爹呢。
此時的劉老三也不撒潑打滾了,像是被保鏢拍打得酒醒了幾分,眼神空洞的望著紅地毯,似是火紅的血海一樣,紮人心窩。
意識到自己剛才簽字畫押,摁了手印,就這樣稀裏糊塗把閨女給嘍,悔恨不已,紅腫著眼猙獰的表情抱頭痛哭起來。
幾個保鏢攔著才沒讓他衝出來,隻能啞著嗓子在那裏嘶吼叫囂著,一遍遍的罵著自己混蛋,也彌補不了現在劉瑩瑩萬分之一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