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依然一身炫目刺眼的金色錦袍,本就俊逸的容顏因為刻意的塗脂抹粉,倒顯得吊兒郎當,活脫脫的一副紈絝子弟樣兒。
花顏看到他這幅模樣,那是打心眼裏的不舒坦,膈應:“你不會告訴我,就是你來教我的吧?慕蓮華那個混蛋呢?你趕緊把他給我找過來,你放心,我保證不打死他!”
老娘直接閹了他!
對於某人赤果果的鄙視與厭惡,厚臉皮的玉痕又不是隻在她一個人的臉上看到過,他玉痕的無賴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就算這丫頭不喜歡,他也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裏,忽略她的敵視。
“怎麼?姑娘你似乎不大歡迎啊!”
“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那就趕緊滾,我可警告你,別以為我答應了你的條件,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嘖嘖,真是好大的火氣啊,我說花花啊,你這樣可不好,怎麼說咱倆也是患難與共過的,你救了我的命,我玉痕沒別的本事,自然要以身相許啊對不對?既然你都是我的女人了,那我怎麼能允許別人來教你呢,乖,我雖然別的方麵不著調,可是我的字還是能拿得出手的,你有沒有興趣先看看再評論?”
“不許叫我花花,難聽死了!”
這死混蛋,叫狗呢?不對,狗的名字都比她的威武霸氣,鬼爺大人,瞧瞧瞧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黑勢力的頭子呢!
他身邊的狗的名字都如此高大上,為毛到了她這裏,就如此的矮胖挫呢!
“不叫花花啊?那叫什麼?花子?顏兒?”
“尼妹,你才花子呢,你就是個玉石糞蛋,滾,我不要讓你教,慕蓮華,慕蓮華你給我滾進來,快點把這個蛇精病給帶走,我不要讓他……教,我!”話到最後,聲音陡然低了下去,她看著桌案上那張氣勢磅礴的字體,再看看手執毛筆,難得認真起來的玉痕,嘴巴瞬間張成了O字型。
“這是你寫的?我的眼睛該不會是花了吧?”
花顏的喃喃自語,令玉痕的嘴角勾起一絲傲嬌的弧度,但見他軒眉一挑,又一張字擺在了桌麵上,那字體和先前的那一張,更無絲毫的差別,一看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這字,即使她是個半文盲,也能分得出來好與不好。
就像她自己的,怎麼寫的狗爬似的,根本就站不直,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反正就是用不習慣毛筆,那一張張的宣紙對她來說簡直就太小了,一張紙根本就寫不了幾個字,可是人家的,可大可小,可方可可正,可行書可隸書,什麼字體都能手到擒來。
雖然他知道他是故意在自己麵前露能耐,可若不是肚子裏有點什麼,就是想露那也露不出來啊,都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單從玉痕的執筆,落筆,以及字體的和諧程度,就能看出來,此人的書法絕對算是頂級的。
讓這樣一個人來教習她,那簡直就是填上掉餡餅的事啊,她若是再矯情,那就真的是腦子進水犯糊塗了,這該胡鬧的時候可以胡鬧,不該蠻橫的時候,還是要聰明一些的。
當即,花顏走到玉痕身邊,恭敬的朝他行了禮:“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著,就真的往地下跪了去,玉痕在一旁看著,也不攔,能將自己未來的娘子收為徒弟,這可是自己為之奮鬥的第一步,這麼重要的一步,怎麼能攔呢,跪,讓她跪,隻有跪了,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她。
似乎覺得單單的跪下還不夠,玉痕還特別好心的將桌上的茶盞放到了花顏的手裏,“想要拜師呢,得有點誠意,你說是不是啊,花花?”
花花?該死的,又是花花,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在花顏磨牙切齒的當下,某人笑的好不嘚瑟,隻要她露出一點點不爽的表情,某人就開始歎息:“唉,可憐我這一手的好字了,你是不知道,我皇叔可是沒少找我討教,可我不樂意啊,連鳥都沒鳥他一眼,你不一樣啊,咱們可是有過交情的,隻要你樂意,我立馬收你為徒,絕對,立刻馬上!”
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女人都喜歡有些真才實學的男人,原以為這個男人就是個草包流氓,可現在看來,倒也不全是這樣,雖然看起來像個二流子,可是正經起來的時候還挺像回事的。
花顏好一通猶豫之後,果敢的端起被強塞到自己手裏的茶盞,高高的舉過頭,這次是誠心的道了句:“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師傅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