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即將來臨,整座城市好像一瞬間靜了下來,人們都開始減少戶外活動,窩在家裏懶得出門。
化妝間裏人頭攢動,我一抬眼看見了自己臉上的濃妝。
好像,許久沒有化這種大濃妝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在當阿臻的女伴時,他喜歡帶我出席各種場合,喜歡我濃妝豔抹的樣子。
如今想起來,那些事情像是上輩子一樣,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裏轉一圈,然後消失不見。
“小白,怎麼樣?”紀念生穿著一件白色短裙從我身後走過來,她身邊跟著阿先,見到我,點點頭笑笑,沒有了當初那股躁動。
紀念生像是沒事人一樣,雙手搭在我肩膀上看著鏡子裏的我淺淺的笑著,真誠又陽光。
我和司少臻的婚禮,一個電話她就從國外回來,但是回來的,卻不是以前那個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了。
好像一瞬間,就長大了。
我回以笑容,握住她的手道:“還好,我的妝有問題嗎?”
她彎下腰看了兩眼,笑道:“沒有,你今天超級美。”頓了頓又加了句:“小白,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我玩笑的拍了拍她的手,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頭對著阿先說:“阿先,我有話對念生說,你能出去等一會兒嗎?”
他神色淡然,笑了笑,看向紀念生尋求征問似的,紀念生有些赧然道:“你先出去吧。”
門“吱呀”一聲關上,我立刻拉著她的手坐下來。
今天,她是我的伴娘,頭發綰成一條辮子別在腦後,帶著一圈白色的花束,淩亂的發型讓她看上去成熟性.感了許多。
再也不是那個小姑娘了。
“念生,你跟阿先…怎麼回事?”我拉著她的手問道。
紀念生的眼神閃了閃,隨即低下頭動了動嘴唇道:“我跟他說過了別跟著我…”
我了然的點點頭,心道:果然如此。
我望了望門口的位置,道:“他對你,挺在意的。”
紀念生抬頭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可是我沒有那個想法,小白,我現在隻想好好讀書然後工作,別的什麼也不想。”
我點點頭,道:“嗯,你有目標是好事。”
畢竟從一段感情裏走出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對於她這種從小陪伴到大的感情來說,更難割舍。
她沒有自暴自棄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有些事情,我不能操之過急。
“光說我幹什麼,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小白,你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了,一定要幸福。”她真誠的笑起來,眼裏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點頭笑道:“一定。”
“兩位小姐,我能進來嗎?”門口響起男人的聲音,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司少臻的聲音,急忙站起來。
紀念生促狹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喊道:“進來吧。”
司少臻推門而入,我的呼吸便一滯。
他穿著新郎服,黑色的燕尾服十分熨帖,西褲筆直,更襯得他長身玉立,整個人猶如鬆樹一樣挺拔而高大。
我笑了笑,旁邊紀念生會意的出去,並且順手帶上門。
緊密的空間一下子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你怎麼來了?”我出聲相問。
現在他應該有很多事沒時間跟我見麵才對。
司少臻上前幾步,眼神溫柔的望著我,伸手做了個熟悉的動作,攏了我耳邊的碎發。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他的氣息如蘭吐在耳邊,比平常更加溫柔,我的心口便“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