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此時正抽著煙,滿臉享受的樣子,在院子一處停放著一輛靈車,正是昨天晚上夏侯明追的那一輛,隻是車上的玻璃幾乎全碎了。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點半了,距離十二點隻有一個半小時,可是殯儀館裏的人根本就沒有走的意思,這要怎麼辦?硬闖?不行!
直接走進去?這個也不行,老張認識我,一旦被認出來我是誰,那可就麻煩了,這要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帶著口罩,穿著工作服的人走了出來,手上拎著垃圾,看上去是要去倒?
看來老天都在幫我,我琢磨了一下,趁著裏麵沒有人注意,我悄悄走到了那個人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回頭,我直接一磚頭就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對不起了。”
我將他拖到了角落,用自己的衣服將他蓋好,而我則是換上了他的工作服,帶上了口罩。
就這樣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殯儀館。
還好,大家似乎都挺忙的,沒有人注意到我,就在我拿著旅行包要走進那個小屋子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那個誰,我的香煙呢?買包煙倒垃圾弄這麼久?”
我一愣,這不是老張的聲音嗎?倒垃圾,很明顯就是在喊我。
那一刻,我背後冷汗直冒。要被發現了。
“哦……小店……小店都關門了。”
“真是,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新來的就是不行!”說著,老張慢慢站起身,就這樣一搖三擺的從我身邊走過。
而他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擼起了袖子,我清楚看見了他身上的癔瘡?為什麼他一點也不著急?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等到老張完全走出去確定短時間內不回來的時候,我才快速的鑽進了此時沒有人看的小庫房。
進去之後,我深呼一口氣,看來今天要比想象中還要危險了,老張在,這事情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變故,一定要快。
我拉開了地窖的入口,然後給關上,順便從旅行包中拿出了一個鋼管,找了口子給插上,預防萬一。
而自己就這樣慢慢的朝著下麵走去,因為已經來過一次,這一次也算是輕車熟路。
熟悉的血腥味,讓我覺得這裏就是地獄,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這裏竟然成了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鮮肉?
雖然很害怕,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打死也不會來這個地方。
我一直盡力不讓自己抬頭看周圍的一切,也幸好有一個口罩。
我打開背包,正當我剛將裏麵染了雞血的稻草鋪了一小塊麵積的時候,腦袋頂上的燈忽然一下就熄滅了!
整個分屍所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嚇得我全身一哆嗦,手中的稻草掉在了地上。
我咽了口唾沫,這到底是怎麼了?
難不成是我觸動了警報?不可能,我身上有癔瘡,夏侯明也說過,我進來應該沒有那麼危險。
我拿出了手電正當我剛打開,往地上一照的那一瞬間,卻看見在我眼前出現了一雙光腳,上麵滿是血跡,偌大的傷口上爬滿了蛆蟲!
那一刻,仿佛時間停止了,周圍很靜,靜的我都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冷汗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一秒,一秒鍾之後我連忙轉身要跑,可是一隻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啊!”終於,我忍不住了,大吼一聲的同時,我直接朝後擺了一下,可是我感覺自己的胳膊像是打在了鋼管上一樣,差點就斷了。
不過也許就這麼一下救了我自己,感覺抓住我的手鬆開了,我順勢趴到了地上,可是等我坐起身的時候,剛一轉頭,卻看見一張半邊沒有皮膚的臉對著我笑,從他那一邊血肉模糊的眼眶中,爬出了一隻蛆蟲就這麼掉落在了我的身上。
它裂開了嘴,作勢就要朝我咬下來!
我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正好托住了它的下巴!
“吼……”
就如同野獸的吼叫聲一般,震的我耳膜生痛,我抬腳對著它的肚子就踹了過去。
我大口的喘著氣,我死死盯著前往,我那一腳,不知道將他踹到了什麼地方,此時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那屍體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從一邊摸到剛剛掉落在地上的手電,對前麵照了照,真的沒有任何東西,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就連開始掉落下來的蛆蟲都不見了?
難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我抓了抓頭發,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意外看見,自己手腕上的癔瘡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怎麼可能?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還在?怎麼會這樣?沒了癔瘡就等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