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身後的門,再緩緩關上。
盛晚晚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走上前去,看見男人坐在書案邊,手撐著頭,聽見聲響也沒有抬頭看她。
“小寒寒,你不要誤會。”
“過來。”看著她站這麼遠,男人輕輕蹙了蹙眉,示意她站近一些。
她乖巧地走過去,被他大手一拉,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
“沒必要誤會,隻是,他說的是真的?”他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上,肩膀又小又軟,竟是莫名舒適。
盛晚晚皺眉,“他說的哪句?”
“這個叫教授的人,能操控你?”他自然是聽到了他們剛剛在門外的話,肖澈的話讓他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安。
他人生二十四年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不安。
盛晚晚輕輕哦了一聲,轉過頭來看他,“這事情說起來也不好解釋,反正就是一個挺複雜的事情啊,就是不好解釋。總之,我還是那句話,我與你,同在。”
纖細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伴隨著她的動作,寬大的衣袖落下,露出了她手臂上被玉蓮咬出的那朵蓮花。
他的目光落向那枚蓮花,眼暗沉了幾分。
“記著你的話,敢食言,該知道代價。”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她的鼻尖,落在了她的紅唇上,眼眸色彩都暗沉了幾分。
他的話,是真的威脅,不像是玩笑話。
盛晚晚卻依然笑著,點頭。她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有已經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三個月的賭約,咱們還沒完。”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咱們拉鉤,誰都不能在三個月內提前提出不賭了。”
這樣的動作,讓男人的眼底一抹柔光劃過,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與她拉鉤。
“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回宮了。”盛晚晚作勢要起身,卻發現困著她腰際的手臂猶如鋼鐵一樣,讓她起身不得,她挑眉轉過頭來看他,“怎麼了?”
對上的是一雙暗沉的紫眸,她看不懂那眼神中的光。
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捧住他的臉吧唧了一口,“是不是要這個啊?”
柔軟的觸感,讓他不想放手。
他捏住她尖俏的下巴,讓她抬頭,“晚晚,別走了。”
聲音暗啞,卻又帶著蠱惑,一點點吸引著她的感知。
她本來酒也沒有完全醒,聽見他這話,被蠱惑著差那麼一點就要點頭了,卻是驀地搖頭,“你想做什麼啊,我可是個保守的女人,絕對不能在成親之前和男人發生關係的!”
她一臉正兒八經的樣子,如果讓梨晲瞧見她這神情一定要狠狠吐槽,那天是誰在翻選胸衣的?
“睡不著。”男人沒打算放她走,是鐵了心要留她下來。
盛晚晚卻是鐵了心要回去,“那我給你唱搖籃曲好不好啊?我唱搖籃曲最有效了!”她的臉上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笑,那笑容看上去狡黠無比。
她的唱功非常差,五音不全,唱出來絕對是……魔音!
軒轅逸寒輕挑眉梢,“好。”
盛晚晚摩拳擦掌,那叫一個興奮,她覺得她唱歌就是為了用來荼毒別人的耳朵,這個時候用來荼毒某男的耳朵,她非常高興。
正興奮間,身子一輕,被他抱著往床榻而去。她眼中閃爍的光,很清亮。
他低首,對上這丫頭晶亮的眼眸,知道她肯定是在想什麼歪主意。
被放在軟榻上,被褥也是香香的,她忽然覺得,攝政王的床榻比自己的舒服太多了,這麼躺著,她也有些犯困了,酒精衝上來,想要精神都沒有辦法。
“晚晚?”瞧著這丫頭的神情,男人嘴角輕勾,莫名好笑。
盛晚晚很想吼一句,這男人的床榻有毒!
隻是現在眼皮完全睜不開的她,終於還是無奈地閉上了,這還真的怪不得她了,她是完全沒有力氣去唱搖籃曲。
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軒轅逸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軟軟的。
口是心非的丫頭,倒是一點都不矜持。
早朝時,大家發現今日早朝攝政王和太後齊齊沒有出現。
眾人對望一眼,開始猜測了。
“這攝政王和太後,會不會是……”
“這太有悖倫理道德了吧,難道他們兩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傅燁平靜地站在一旁聽著眾大臣的議論,垂眸想著,他終於是想明白了為什麼夜傾城會移情別戀,又是為什麼會讓他這般痛苦了,因為那個不再是夜傾城。
那他,到底喜歡的是夜傾城,還是……盛晚晚?
這樣的思緒整整折磨著他,以至於他都忘記了無花宮宮主說的讓他殺軒轅逸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