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他冷著臉,眼中是毫不遮掩的疏遠之意。
大長老隻是皺眉,還是平靜地說道:“來看看你的傷勢。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別再想那個女人了,她指不定在哪兒快活,你為了她一次又一次發作,不值得。傷勢不好,你這樣下去可怎麼辦?莫炎的事情,無需你插手了,我來做。”
軒轅逸寒皺眉拒絕:“輪不到你來插手,本王的話,大長老也敢忤逆?”
沒想到他突然以氣勢壓人。
大長老輕微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隻是笑了笑,“好,你處理。”
可蕊看了一眼大長老,見他走遠了,站在門邊,小心地咬住了下唇,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在思考,是否該把這話說出口。
丫鬟之前還在勸她:“小姐,你說給陛下聽的話,陛下鐵定不會同意這樣的解蠱之法,到時候還是陛下疼。這樣得不償失,隻會讓陛下更難受。”
她當時的回答:“你不明白,若是讓噬心蠱轉移到了盛晚晚那女人的身上,那陛下就更加不會放棄她了,若是陛下身上還有噬心蠱這東西存在一天,那女人就不會願意靠近陛下。”
想到這裏,她忽然抬起頭來,認真萬分地看著軒轅逸寒。
“陛下,有話要說。”
軒轅逸寒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抹不耐煩和厭惡。
“說。”
“大長老對您下噬心蠱,其實是一早就盤算好了,您若是中了噬心蠱後,那盛姑娘鐵定不會不管您,到時候肯定會想盡法子給您解蠱,而最快又最有解蠱之效的法子就是將蠱蟲引走,她可能覺得自己有百毒不侵的體質,想要將您身上的蠱蟲轉移到她的身上,進而再自己解決這些蠱蟲。不過陛下,大長老說了,她的母親也是百毒不侵,各種藥物都無法治病,唯獨噬心蠱這東西,可以用來給她緩解痛苦。”
盛晚晚猛地下了榻來,她已經將門外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所以,母親的死,確實是和魔域有關係?
她捏住一旁的柱子,手指甲恨不能嵌入柱子中!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可蕊的臉上還掛著一臉的憂心忡忡之色,隻是這會兒四周彌漫開來的冷氣,讓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冷氣隻讓她感覺背脊發涼。
這個叫可蕊的女人,頓時就被盛晚晚拉入了白蓮花的黑名單中,讓她反感。
“陛下,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軒轅逸寒蹙著眉頭,將門給關上了。
看著突然在眼前關上的門,可蕊的表情愣怔了好一會兒後,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想要的目的,達到了。
她可以猜想,即便是盛晚晚想盡法子來給他解蠱,他必定不會答應。
門關上的刹那,砰的巨響,震得盛晚晚的心都久久無法平靜。
她沒想到這個叫可蕊的女人,這麼討人厭,竟然把她的解蠱的法子都說了出來,軒轅逸寒知道,肯定不會答應。
“晚晚。”他輕喚了她一聲。
盛晚晚還靠在柱子上,沒有動。
“這就是你的解蠱之法,我不會讓你如此。”他知道,她還在這兒,隻是不出聲而已。
盛晚晚垂眸,不曾回應他。
一片寂靜中,她緩緩從柱子後走出,走至了他的麵前。隱形衣並未褪下,她就站在榻邊,靜靜地看著他。
他抬眸來,那視線,仿佛能夠穿過隱形衣,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似的。
盛晚晚知道,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神,彼此之間已經不需要太直接的語言,或者太直接的動作,但凡一個眼神,足以說明彼此之間的默契。
她緩緩褪下身上的隱形衣,坐至了榻邊,說:“小寒寒,你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
“不試。”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他承受不起這樣的危險。
“你不讓我試,我照樣可以試。這些藥壓製不了你的噬心蠱多久,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會再次發作。你痛的時候,我更痛,看著你的表情,我恨不能代替你。”
她的話音剛落,他驀地握住了她的手,大手輕而易舉將她的手心包裹住。他的掌心如平常一樣,微涼的溫度,卻仿佛有一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她繼續說:“不管你答不答應,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
“盛晚晚!”他蹙眉,顯然是不同意。
“聽我的,就這一次而已。”就這一次而已,她盛晚晚很少會做這樣沒把握的事情。以前會衡量自己的利益,會想盡一切法子去平衡自己所做的能否得到好處,可是認識了這個男人開始,一切都不必再去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