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本無原因。做即是做了,又尋動機做甚?
阿水隱姓於雲南,自練武功,不肯依附聲名赫赫的師父。難道真的就有原因?
至少在阿水看來,沒有原因。便是強加一條,也隻是為了尋求寂靜。不求有功於江湖,隻願得到一片淨土,得以苟延殘喘。
盧甲子道:“阿水,你若肯與我結為兄弟,我將雲南武林平分於你。如何?” 他想要通過阿水結交李若文,到那時,區區雲南武林又何足道哉?
阿水搖頭道:“若我向往名利,何不回到武當?彼時以李大俠的親傳弟子之身份行走江湖,豈不是名利雙贏?”
盧甲子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長劍緩緩出鞘,步向阿水。他得不到的東西,盡數毀去。他不能收買的人,盡數殺死。
煙雨側頭看看躺在一旁的阿水,低聲道:“你若死了,自有江南替你報仇。但江南不知你死在何人手上,豈不是白死了?所以你死不得。而我也不願現在就死,既是如此,我們何不合作?” 阿水緩緩點頭。
煙雨低聲道:“你凝聚一點力氣拔掉我小腹金針,我自可救你,從此我們兩不相幹。”
但阿水是否還有力氣拔掉金針?
盧甲子冷笑道:“你們低聲密謀什麼?這時候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們了。”劍尖微顫,向煙雨肩膀刺了一劍,道:“我殺人不喜歡一刀解決。”陰笑道:“我喜歡將人一刀一刀……折磨死。”煙雨忍著疼痛,盯著盧甲子。
話音剛落,向阿水肩膀刺了一劍。道:“你不是要拔掉金針麼?動手啊?” 阿水忍住疼痛,道:“我不想你……” 盧甲子又是一劍刺出,阿水慘叫一聲,道:“這麼早死。” 盧甲子哈哈大笑。
他在殺人時總喜歡大笑,折磨別人畢竟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他刺了阿水兩劍,還要刺煙雨一劍。
劍落。
忽然間,阿水撲到煙雨身上,用身子擋住劍尖。但他背部中劍,疼得大叫一聲,額頭汗水滾落在煙雨臉上。
煙雨一怔,道:“你……”
盧甲子也是一驚,道:“英雄……” “救美”二字未說,煙雨的腿自阿水身側踢出,連踢數腳。
盧甲子慌忙後退,但一來煙雨出腿出其不意,二來他自信煙雨已經無法動彈。一時間竟吃了虧,中了兩腿,踢得胸內氣血翻騰。
原來阿水本已無力,中了兩劍吃痛,激發體內潛力,奮力撲到煙雨身上,不僅替她擋了劍,亦伸手拔了煙雨小腹金針。
盧甲子強運內力壓製內傷,長劍舞得便似一個網,網住煙雨和阿水。
二人一個傷重,一個隻能動腳,豈能勝盧甲子?
盧甲子心頭雖驚,此時卻也得意:
——煙雨即便能動,亦無法敵過我。
劍光閃耀,煙雨雙腿不敢踢出,隻得眼看劍光靠近。
阿水忽輕輕說道:“不知你是否能忍痛?若運力於腳尖,後踢在肩上金針頂端,使金針透過你的肩骨。那麼你的手也就可以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