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滇南秋入獄(1 / 2)

你可曾坐過牢?你能否體會坐牢的感受?那是一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那是一種欲哭無淚。那是一種恍若遊魂,你無處可去,便是神遊九州,也隻是片刻功夫,你也就被殘酷的現實折磨而醒。

阿水就在牢中,可他沒能體會到這種無奈。因為他還在昏迷,他沒有意識,他不知身在何處。

他被一陣低聲談話驚醒 。

“這人似乎還算年輕,怎麼會這麼慘?”

阿水心想:“誰這麼慘?說我麼?”

“唉,八成又是被冤枉的。在這鐵石牢房裏,有誰不是冤枉的?”

阿水心想:“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想要大聲喊出來,卻覺喉嚨嘶啞,隻是發出烏鴉般的聲音。

“你聽,他在叫?”

“可能被薑辣手折磨慘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阿水心頭大叫:“不是薑辣手,是個比他更凶殘的人。”

“唉,我們和他隔著一道鐵牆,不能照顧他。隻能通過這一個小孔看看罷了。”

“你怎這麼好心?嘿,薑辣手不是說你是江洋大盜麼?”

“胡說八道,他與那真的江洋大盜勾結,拉了我入獄為其脫罪。哼,待我有朝一日出獄,定將他碎屍萬段。”

“別別別,薑辣手雖為人邪惡,畢竟功夫高強,你恐怕不是他對手咧。”

阿水聽得義憤填膺:“原來大家都是被冤枉的,哼,我要像他們一樣報仇。”

張口大叫道:“我要報仇,啊……” 他起身大叫,身上傷口又作痛。疼得他躬下身去,低聲呻吟。

隔壁牢房一人問道:“小夥子,沒事兒吧?” 阿水抬頭看時,在鐵壁上隱約有個小孔,一雙關切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這種眼神對於天不管地不顧、爹不疼娘不愛的他,已經許久沒見了。一種親切之感油然而生,搖頭道:“我沒事。”

那人看見了阿水斷出的肋骨,道:“你的肋骨被誰打斷了?” 阿水想到此事便心頭窩火,大叫道:“一個禽獸不如之人。” 想到上官柔還在柳千秋手裏,心頭一痛,忍不住流淚。

那人道:“年輕人,雖然骨頭斷了是痛些,但也要忍住,千萬不許哭。” 阿水擦擦眼淚,道:“多謝前輩。”

那人微笑道:“像你這麼有毅力的人已經很少了,有誰斷了骨頭還想到報仇而不是投降呢?” 阿水朗聲道:“投降?嘿,我恨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他內心激動,傷口再度流血,隻得又蹲了下去。

那人道:“我給你看看。”

阿水奇道:“咱們隔著一道……” 便聽悉悉簌簌一陣響,那人竟穿過那個小孔,到了眼前。阿水便改口:“前輩……”

這人身材高大魁梧,斷不可能穿過這個高不及五寸的小孔。阿水驚得張大了嘴,不知所措。

另一人依舊在隔壁牢房,笑道:“這位前輩天上地下都可去得,區區牢房怎麼能困住他?實話告訴你,他本在我的隔壁牢房,因為一個人太過寂寞,跑到我的牢房陪我。如今再去你的牢房陪你,實在是小菜一碟。”

阿水知遇見了高人,跪倒在地,道:“求高人搭救。” 那人道:“我救不了。”隔壁牢房那人道:“別求了,如果我們有這能力,早就出去了。誰會願意受這鐵石牢房之苦?” 阿水奇道:“鐵石牢房?”

眼前這人道:“鐵石牢房建在西湖底下,專門關那些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的重犯。 ” 向阿水上下打量,道:“你年紀輕輕,為何會犯下如此大罪?”

阿水欲哭無淚,哽咽道:“大罪?哼,他因為一本武功秘籍誣陷我,使得我身敗名裂不說,又搶了我心愛的女人……將我打成這樣。這叫什麼大罪?”

他想到這幾天受的委屈受的苦,心頭悲痛欲絕,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