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滇南秋轉機(1 / 2)

阿水心地仁慈,如今卻接連受左通天考驗。先是命他斬殺薑辣手,隨後又在阿水麵前將飛天鼠打死,慘不忍睹。再後便將腸穿肚爛的大力牛扔給阿水,使他體驗血腥的滋味。

阿水在這短短半個時辰內,自小便有的一種善心受到了衝擊,心中矛盾無以複加。

一麵是想要搶回上官柔,報蒙冤之仇,一麵卻又不忍殺戮。

好不容易碰上了第三個人,阿水心道:“這位該是十二生肖的虎了,隻願左前輩少些殺戮。”

左通天朗聲道:“十二生肖當中,我最佩服的便是這位虎形鶴拳的高人。” 眼前這人是個帶發頭陀,雙手抱拳之際,手上全是戒疤,瞧著傷勢,恐怕練拳已有三十年之久。

虎大師道:“你們三位若好生待在牢房,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意圖逃脫,休怪我不客氣了。”

左通天道:“當年老夫曾在大內便聽說鐵石牢房十二生肖中閣下最為英雄。” 虎大師抱拳道:“左侍衛當年威鎮宮廷,我也很是佩服。” 又向舒叔一抱拳,道:“舒大人義薄雲天,忠肝義膽,在下雖一介武夫,卻也聞名已久。” 舒叔還禮道:“老夫如今已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奸臣,閣下聞我的不知真是忠肝義膽?恐怕奸臣之名,你倒是聽得多吧。”

左通天道:“我們三人都是被人誣陷,虎大師若當真是條漢子,這就讓我們過去。” 虎大師道:“雖是如此,但我奉有皇命在身,若放了你們出去,我豈不也成了通緝犯?” 舒叔最是看不起武人,冷笑道:“你們是奉了皇命還是奉了閹狗之命?與魏閹同流之輩,豈能妄談英雄?你就算今日放了我們出去,你這輩子也洗不掉走狗之名。左侍衛,你莫要將此人看成是漢子,看成是英雄,那可折煞了你的英名。”

虎大師展眉道:“舒大人素有鐵嘴之名,在下豈敢在大人麵前多言?隻是你百般辱罵於我,卻又是何道理?你若當真忠肝義膽,便該十年前自刎於聖上麵前,以示清白。若你當真義薄雲天,當年又為何被魏閹抓住了把柄?嘿,你左一句走狗右一句狗賊,恐怕你自己也是如此吧。”

舒叔大怒,曆聲道:“老夫二十歲為官,一生清廉,豈能容你玷汙?他魏忠賢若不是抓了我的家人,又豈能逼我寫下供詞?當年嶽鵬舉元帥死於莫須有,今日我舒叔又豈能走他老路,任由奸臣為非作歹?老夫苟全性命於此,便是等有朝一日能夠出獄平反,將魏忠賢的罪狀列於天下,讓百姓們看看,到底是嶽飛和我是忠臣,還是他魏閹是忠臣。”

虎大師自視口才不如舒叔,陰惻惻說道:“是麼?閣下欲自比嶽飛大元帥,莫非是想說咱們聖上如當年高宗那昏君?” 舒叔雖受冤多年,卻不敢對皇帝有一絲不敬之念,聽了虎大師之言,慌忙躬身道:“聖上乃是難得一見的明君,與前朝高宗怎麼相比?”

左通天見二人鬥嘴似乎無盡,而己方逃走須得出其不意,道:“虎大師,多年前便想和你較量,今日正好一試高低。”

虎大師左手呈虎形,右手呈鶴拳形,單足而立,道:“你殺了我兩個兄弟,現在也正好報仇。”

左通天道:“對付虎大師這種拳術名家,那可半點取巧不得,每招每式須得小心謹慎。” 阿水點頭道:“是。”

左通天左掌成爪,右手為拳,打了出去。呼呼風聲,掌力激蕩,阿水和舒叔連忙後退。

虎大師虎形拳一出,拳影鋪天蓋地,地道四周石壁竟然被他的拳力刮得灰石皆下。

左通天卻以退為進,腳下不停的退,手上拳掌迎上虎形拳影。隻聽得砰砰砰響,虎大師掌影漸漸稀少,而左通天退得也慢了許多。

虎大師畢竟功力不似左通天深厚,隻是出了十來掌便止了攻勢,反而為守。左通天本以為憑他的武功,虎大師隻能擋得住十招,不料如今反而先攻了自己十來招。當下氣貫手臂,地上的積水被他真氣引而向上,在身旁彙聚成一個水球推向虎大師。

虎大師慌忙變招,兩手均為鶴爪,地道內竟充滿了鶴唳聲,震得阿水和舒叔忙蒙住耳朵,卻仍覺心神不寧。

便這時,左通天的水球打至,將鶴爪掩蓋。虎大師真氣凝聚在手,水雖多,卻也濕他不得。便在他穿破水球之時,左通天竟緊隨水球而至,兩掌排山倒海般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