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在阿水看來,乃是全天下最美麗、最迷人的地方。
他本以為此間主人必是一個文弱書生,哪裏知道居然是個又矮又醜的胖子。模樣倒不必提了,偏偏聲音極其難聽。
他本以為世上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優點和缺點,像他自己,優點是毅力超乎常人,缺點就是運氣太壞。似他剛結識的小江,優點就是有文才,有學識,缺點則是太不懂禮貌。
而在他看來,這盧天衝根本就沒有優點,但是隻是看了幾眼,聽了他說過幾句話,已經給了這盧馬屁一個定位:醜得似狗、矮得似鴨子、胖得似豬、走路像刺蝟、說話似銅鑼??????
總之一句話——盧天衝不是人!
待過了片刻,阿水給盧天衝加了一條優點——慷慨。
每張桌子又換上了新的菜樣、新的酒。
阿水和小江有些後悔:剛才那些不太好的菜大口大口的吃,如今這些山珍海味卻早已裝不下了。
不過他們還是硬著頭皮往肚子裏裝一些美食,畢竟以後就不一定能在如此美景下吃如此美味的食物。
酒席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眼看天已黑了,杯盤換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每個人都露出滿意的笑容之後,盧天衝扯開嗓門嚷道:“快些叫我女兒女婿出來,拜天地了。”
阿水皺眉道:“就他這尊容,誰敢娶她的女兒?”小江微笑不語,一雙眼在人群中掃來掃去。
一群人簇擁著兩人自內院出來,那新郎官一身大紅新衣,倒也精神抖擻,模樣長得斯斯文文,倒也青秀可觀。
而當阿水瞧見那新娘時,一雙眼睛驚得險些從眼眶裏掉了出來,新娘與那新郎一般高,身材姣好,婀娜多姿,光是憑這身材,世間難尋。不過阿水隨即就想:“她頭上有紅蓋頭呢,說不定是個身材好而相貌醜陋的人。”
盧天衝哈哈大笑,道:“我女兒叫盧月月,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她可是這洛陽一帶第一美人。我這女婿是洛陽城‘飛刀門’門主的大公子,叫做??????喂,你叫什麼!”
眾人一鄂:他都要將女兒嫁出去了,卻還不知道女婿叫什麼名字?
那新郎官躬身道:“小婿姓孟,小字泰然,泰然處之的泰然,名安居,安居樂業的安居,嘿嘿,這名字俗氣得緊,盧阿伯可以叫我泰然,泰然是我自己取的字??????”
盧天衝怒吼道:“哪裏那麼多話!問你叫什麼,你就老實回答你叫什麼就是了!”
孟安居大鄂,半晌才支吾道:“小婿姓孟,叫孟安居,字泰然。安居這名字實在難聽得很,盧阿伯可以叫我??????”
盧天衝大步衝上前,說是“大步”上前,還不如說他是滾了過去,隻聽見“啪啪”兩聲,孟安居的臉頰便腫了,兩邊臉一邊一個手印。
孟安居是“飛刀門”的公子,竟不懂得武功,被盧天衝打了兩巴掌,愣愣的站著,不知所措,嘴裏念叨:“我沒說錯呀,安居這個名字的確不好聽啊??????”
盧天衝揮手又是兩巴掌,這下打得孟安居嘴裏流出鮮血,他低頭往地上一吐,幾顆牙齒便混著血水吐了出來。他疼得涕泗橫流,卻仍不明所以:“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阿水到這時方領悟了盧天衝的名字的真正含義:天衝,果然天生就脾氣衝。
盧天衝還要舉掌打,一張桌子突然掀起,酒菜飯屑連同桌子劈頭蓋臉向盧天衝砸去。這一下變故來得突然,眾人在呆愣之後連忙後退。阿水可不願惹閑事,也隨著人群退了好幾步,一回首間,小江竟不知去向。
盧天衝球一樣的身子突地彈起,在桌子上連踢了數腳,將桌子踢飛至一旁,而那些酒菜肉屑卻盡數打在他和他的女兒女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