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樓是西湖數一數二的妓院,上官元大步踏了進去,脂粉香、酒肉氣就撲鼻而來。這些,就像是他的親人一樣親切。他已不需要別人招待,輕車熟路的走向紅杏的房間。他似乎已看見紅杏赤裸的肩膀,迷人的酥胸。
他感覺小腹燥熱,吞了一口口水,走得更加快了。
門未關,似往常一般。
上官元推門進去,柔聲道:“小杏兒,我的心肝。”紅杏果然已經如他所想那般赤裸了身子,躲在被窩內,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半截酥胸。
這是女人最迷人的姿態。
上官元一麵奔向床,一麵脫去衣服。他脫衣服的速度極快,替別人脫衣服的速度更快。就像當年他的刀一樣快。
尚未上床,他也已經赤裸。雖已六十五歲,他卻保養得很好,身體上沒有一絲贅肉。以前,他這麼好的身體是為了使刀。現在,他這麼好的身體找到了歸宿,他要以這幅身軀征服床上的女人。
他已一躍而起,撲到了紅杏身上,淫笑道:“久等了。”
紅杏伸出如蔥的手指輕輕一戳他的腦袋,似嗔似怒:“那你還不快點?”
上官元裝傻:“快點做什麼?”紅杏羞紅了臉,道:“你欺負人家。”她正是有這個能力,雖已經侍奉過了幾百個男人,已經是床上老手。卻依然能隨時臉蛋通紅得似是未出嫁的姑娘。
上官雲已無法克製,身子似是被火燒一般,他已迫不及待的咬上了紅杏的紅唇。
他可以想象得到一個時辰之後紅杏臉上的滿足的神色。
可他此刻卻看見,床底刺出了一道白光,是劍。
上官元反應迅捷,胸中的欲火霎時間煙消雲散,一伸手欲握住他的寶刀。可卻摸了個空,他的刀早已生鏽,不僅如此,他已沒了帶刀的習慣。身為刀客,刀怎能離手?
劍已刺入了他的肩頭,上官元怒哼一聲,翻身而起,抓住了一條凳子往床下砸去。可桌子下又刺出了一柄劍,在上官元未能反應之際,劍已經刺入了心髒。他張大了嘴,卻已說不出話來。
他的身體倒下時,身後的人拾起一件衣服,擦了擦劍身,冷冷說道:“當年叱吒風雲的刀客,如今卻死在我的劍下。”這是一名二十歲上下的青衣男子,劍眉上揚,嘴角上翹,滿麵的得意。他雖隻是二十三歲,卻已有了個名動江南的外號:“追風劍。”他的劍已可以追風,而他的名字,則叫做沈秋淩。
他對他的名字尤為滿意,尤其是“淩”字。身為劍客,劍法淩厲自然是好的。
床底下爬出一人,看了看上官元的屍體,又看了看床上瑟瑟發抖的紅杏,再看了看沈秋淩,道:“區區一個老色鬼,卻派了我們兩個,豈不是多餘?”他已年過三十,長相卻像五十。無論是誰,一眼看他就猜他已五十歲。他為什麼這麼老?傳聞他苦練劍術,卻敗在了一個十四歲的孩童手上。一口氣咽不過,險些死去,隻是他命大,沒死,但卻白了頭,多了皺紋。
他叫雲中龍。
沈秋淩問道:“這女人怎麼辦?”他一笑,笑得足夠迷倒萬千少女。就連紅杏也不禁心想:“要是能夠侍奉這位公子,豈不是更好?”
雲中龍冷眼一瞥紅杏,道:“兩個正常男人麵前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你說該怎麼辦?”
沈秋淩不再問,他已懂。
上官元死的消息很快傳遍江南,當然也傳進了秦家劍派的冷池耳中。
冷池冷著臉,似乎他從未笑過,正是因為這樣,他的暗器功夫才能夠如他的臉和名字一樣冷。他快步走在秦府,隻要不是和女人散步,他都走得很快,這已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