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兵刃呢?”羅夜叉問。
阿水摸了摸腰上的布袋,苦笑道:“我的劍法並不算好,這柄劍隻是拿來玩兒的。”
羅夜叉哈哈笑道:“我的兵器卻帶了。”他已取下了別在腰上的鐵爪,連同柄和爪,長不過兩尺,但柄的頂端卻可以拉伸,所以他這兵器伸展開來,足足有一丈多長。
阿水似乎對這兵器不感興趣,問道:“你的主雇怎麼沒來?”
羅夜叉道:“他們對我有信心,知道我一定能殺了你。所以已不必來了。”
阿水一愣,忽的仰天大笑。
李雪娥問道:“阿水在笑什麼?”
柳千秋道:“有可能是為了震懾對手的心。”
冷池搖頭道:“不,羅夜叉絕不是那種一個笑便可以唬住的。阿水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這一笑,恐怕是心中有些恐懼。”
李雪娥撅嘴道:“他自認為打不過羅夜叉?”
冷池搖搖頭,阿水的心,他實在猜不出。阿水的武功深淺,他也猜不出。
阿水笑什麼?
他想:夏子儀沒來,必定是守著高劍飛等人,那麼黃鐵匠前去營救,豈不是狼入虎口?
他覺得自己害了一個朋友,這是每個講義氣的人都不會去做的。
羅夜叉見阿水笑個不停,皺緊了眉,手中鐵爪卻握緊了。他已準備出手。
“魔冷紅怎麼不見了?”說話的是柳千秋,他忽然問道。
李雪娥已搶著回答道:“不知道去哪兒了,今天一早就沒看見。說不定自己去救高劍飛了。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救得了?”柳千秋皺了眉,問道:“跟著阿水那個女子呢?”李雪娥還要搶著回答,吳欣已截口道:“你管這些做什麼?”
柳千秋哈哈笑道:“我隻是隨口問問。”
阿水全身已凝神戒備,他腳下的塵土忽的往周圍散去,這是內力運用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的。
塵土飛揚。
兩人的內力都已經運用到極致,於是漫天灰塵將二人覆蓋。似乎在灰塵中還能看得見銀光突現。但隻是片刻功夫,又已被灰塵覆蓋。
柳千秋忽然道:“阿水已經勝了。”言語中竟無一絲歡喜。
李雪娥好不容易找到個說話的機會,連忙問:“你怎麼知道?”
柳千秋道:“阿水沒用兵器,所以灰塵裏的銀光必是羅夜叉的兵刃所發。初時,這銀光有一定的節奏,說明羅夜叉出手極穩,一招一式都在他預料之中。可這時候,銀光的節奏亂了。說明他的招式已亂,招一亂,心必亂。一個人在決鬥時心亂了,那麼必敗。”
他已轉過了身子,道:“我回去準備酒宴接風。”
李雪娥眼睛一轉,道:“準備酒宴麼?我也去。”她已不顧兩位師姐的阻攔,飛身跟上。
冷池眼中流露出一股羨慕之色,道:“我最佩服的便是柳千秋和阿水二人。兩個都是世上一等一的男兒。”
吳悅微笑道:“你也是世上一等一的男兒。”她沉默片刻,道:“秦楓死了,秦家劍派是否由柳千秋接手?”冷池道:“這是必然。秦夫人不懂武功,孩子也在繈褓,怎能主持大事?好在千秋在門派威嚴卓著,應該無人有異議。”
吳悅道:“你就沒想過柳千秋一旦主事,秦家劍派便不再姓秦麼?”
冷池一愣,眼睛望著大槐樹,沉默不語。
灰塵逐漸減少,二人的身形還在起躍。
冷池道:“柳千秋絕不會將秦家劍派改名換姓。他是秦楓大哥一手帶出來的,斷然不會有異心。況且,以前門派的事情有一部分也是他在主持。並無異狀。”
吳欣忽道:“那是以前。”
冷池變了臉色,道:“二位對柳千秋有仇不成?”
吳悅微笑道:“我們的師父是秦楓師叔的好友,我們前來隻有一個目的,幫主秦夫人掌管門派。如果柳千秋做得好,我們自然無話可說。可要是他改了門派的名字,吞了秦師叔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東西,我們可就毫不客氣了。”
阿水和飛身躍至一旁,羅夜叉站在原地不動。
他的鐵爪已垂下,頹然道:“我一共使了一百二十四招,而你卻隻用了幾招就將我擊敗。”
阿水道:“那是因為我不懂太多的武功招式,隻有施展輕功躲避。”
羅夜叉的臉脹得通紅,道:“我不能殺你,可我對師兄們能,他們不能,我的師父總能夠。”阿水點頭道:“牛頭馬麵是你的師兄,他們的名號我是早聽說過的了。孟婆是你的師姐,她的可怕,我也有所耳聞。你的師父七指閻王更是武林前輩,我阿水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