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回 西湖夢水落石出(1)(1 / 2)

林寒衣大大咧咧端來一把椅子,在靈堂正中坐了,道:“誰最先發現更夫的屍體?”

一個年紀不大的農夫走了出來,點頭哈腰:“是我。”

林寒衣點點頭,道:“很好。”他手裏扔出了一塊碎銀子,道:“在哪兒發現的?還有沒有旁人?”小夥子連忙說:“沒有別人。那時候天還沒亮,我去城裏賣菜,挑著菜路過城門,就在城門左側的一個陰溝裏看見了他。”

林寒衣道:“很好,回答得很好。你們都聽到了,就要像他這樣回答。隻有這樣,我的銀子才屬於你們。”

於是每個人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乖乖的在林寒衣麵前排著隊。

林寒衣道:“昨天夜裏有誰遇見過他?”

沒有人說話。大半夜,除了更夫,誰還會在城裏晃悠?

那年紀小的男子眼睛一轉,道:“有個人可能見過他。”林寒衣看著他,道:“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話。”那小夥子慌忙說道:“是村東頭的醉鬼,他每晚都會去城裏喝酒,半夜才和更夫一起回來。”

林寒衣扔出一塊碎銀,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看著婦人,問道:“我可以看看你丈夫的屍體嗎?”

婦人的眼睛沒離開過他手裏的銀子,慌忙點頭答應。

阿水已上前檢查了更夫的屍體,半晌,轉過身歎了口氣,道:“同一個人幹的。”更夫的肋骨俱被震碎,和魔冷紅是死於同一種掌力之下。

林寒衣一指那小夥子,道:“帶我們去見醉鬼。”他還不忘了給婦人一塊銀子。

阿水走在林寒衣身後,道:“看來有時候錢最管用。”

林寒衣點頭道:“我還有很多值得你學習的地方。”

醉鬼,名如其人,當然是經常喝醉的人。他七天內有五天是在喝酒,其餘兩天是在睡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知道他的人都叫他醉鬼。

也沒人知道他喝酒的錢是哪兒來的。有人曾潛入他的屋子,試圖偷一些錢財,但他的屋子除了酒,別無他物。

阿水等人就站在他的屋子內,周圍除了空酒壇就是裝滿酒的酒壇。即便是他的床,也是由酒壇碼起來的,在酒壇上麵放了一塊木板,就算是他的床了。

他身上穿著一件已經不辨顏色的馬褂,露出圓圓的肚子。他滿臉的胡須、滿頭的亂發,更像是鳥窩。走近他的身子,一股臭味便傳來,亦不辨到底是什麼味道,又或者是什麼味道都有。

想要叫醒酒鬼,就和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難。

但好在門外有井,井內有水。

那小夥子已在林寒衣的示意下端了一大盆水來,照著酒鬼的頭潑下。有了錢的誘惑,小夥子做事比尋常勤快不少。他很快又端來了第二盆水,正要潑下,醉漢已叫罵著坐了起來:“你們幾個烏龜王八蛋,你他奶奶個熊,大爺幹你老娘??????”

他罵得正起勁,林寒衣便舉起了手中的銀子,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答得好,我給你銀子,答不好,我給你耳光。”

醉漢用他黑黑的手揉揉已經灰色黯淡的眼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你昨晚也去城裏喝酒了嗎?”

“是。”

“有沒有見過那更夫?”

“有。”

“什麼時候?”

“二更天。”

“他在哪兒?”

“他在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