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行者搖頭道:“天底下練劍的實在太多,數也數不清楚。四川青城派、峨眉派均是以劍為主,西北昆侖派也是練劍,鄂北武當派,山東蓬萊派,東北更有七個劍派,唉,天底下的劍派實在太多了。可惜數萬劍客,也就隻有那麼幾個人稱得上是劍術名家。”
阿水已緩緩走進了那個大坑,抱拳道:“願聞其詳。”
火行者背負雙手,似乎他的口才好過他的武功:“一一說來,四川青城派,唉,以前倒是有幾個高手,什麼枯葉、鬆葉的,劍法倒也將就,這些年,青城派一代不如一代,估計再過幾年,該散夥了。”
阿水點頭道:“以前的青城枯葉道長,枯木劍法十分了得,那是江湖人有目共睹的。”
火行者繼續道:“峨眉派嘛,千衣尼姑的武功倒是不錯,不過我也隻是聽說,並沒合她交手。不過想來也覺遺憾,她是女流之輩,嘿嘿,女人,女人最好還是回家抱孩子,洗衣做飯的好,學武作甚。”
阿水咳嗽一聲,並不說話。
“值得一提的倒是武當派,”火行者說起各派高手,如數家珍:“武當劍以前的高手倒也不少,武當五老,五位老人,那可都是劍術名家。靈虛掌門的劍法更是到了通神之境。江湖傳聞天下第一劍易辛的劍法勝過靈虛,我看倒也未必。道家之人清心寡欲,並不在乎那虛名,任憑江湖人說罷了。唉,可惜武當五老慘死在羽衣教手裏,可惜,可惜。”
阿水想到靈虛等五位前輩,亦是感慨,長歎一聲。
火行者道:“如今的武當,那也是不錯的。大俠李若文的劍法公認是武林第一,我雖然未能得見,但想來應該是不錯。無塵道長倒是與我有一麵之緣,更和我交了手,雖勝負未分,但我知道,他未盡全力罷了。還有那南俠秦楓,敢脫離武當,自立門戶,光憑這膽識,那就足以和我一戰。”
阿水微笑道:“想不到閣下對武林人如此了解,一個個如數家珍。”
火行者更是得意,他覺得自己在阿水麵前,儼然是一代宗師。大笑兩聲,道:“算不上如數家珍,隻是有所聽聞罷了。我聽聞長白山派近幾年重整旗鼓,劍法獨出一格,倒是沒見過那掌門人。”
他拍拍腦袋,笑道:“哈哈,光去說了,都忘了動手。來來,我了解了解你的劍法。”
阿水微微一笑,道:“我自幼斷了右手手筋,練的是左手劍法。”他左手一振,拔劍出鞘,捏個劍訣,道:“請。”
火行者大笑道:“不必客氣。”手腕一翻,身上火紅的袍子便鼓了來,似是一個球。
阿水暗歎一聲,劍尖輕顫,當空一劃,刺了出去。
火行者道:“原來你練過武當劍法。”他以身子來撞長劍,雖是布衣,但劍卻刺不進去,反而彈了出來。
阿水並不吃驚,長劍一收,自側又刺了出去。
火行者笑道:“是少林達摩劍。”
阿水一招出,三招緊隨。招招氣度凜然,大開大合,倒得少林劍法的精髓。
阿水一招“魔王禮佛”,長劍自下往上直挑,見被火行者避了開去。長劍往下一劃,“嗤”一聲響,劍尖一彎,往下疾削。
火行者讚道:“可以將少林劍法和武當劍法融合,你的劍法也是不錯。”
他嘴上說著,手卻絲毫不閑,霎時間已出了七招,破解了阿水的劍招,右手往前疾按,瞬間將阿水上身罩在掌力之下。
阿水疾往後滑,身子一翻,劍當空刺下,一劍變三,“嗤嗤”作響。
火行者一麵躲避拆解,一麵不忘說話:“原來也懂得天山劍法。”
長劍舞似一片銀光,堪堪十來招,每招都被火行者道破來曆。
火行者身上寬大的衣袍當真是被內力鼓動,加之他身材高大, 便是一紅紅的秋,煞是好看。但每向阿水撞來,阿水便覺得呼吸受阻,隻得後退。
他長劍籠罩火行者全身十三處要穴,但長劍刺過去,卻隻是被衣服彈彎,那衣服竟比鋼板還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