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看看無煙居士,咳嗽幾聲,道:“被人脅迫?那麼我想肯定有人會救他的,唉,但願他能夠早日實現與老婦人的約定。”
老嫗又緩緩轉身,走了出去,顫顫巍巍一路往北。
無煙居士大口吃了幾個茶餅,喝了茶,見阿水剛開始喝茶,心裏一動,沉聲道:“走。”
阿水一愣,道:“我還沒??????”無煙居士怒道:“走。”一把拉了阿水,如一陣風掠了出去,“咣當”一聲,一錠碎銀子落在桌上。
原來他想著阿水身受重傷,正是需要大補,若是再餓著肚子,豈不是死得更快?
他一心想著阿水死,此際更是大喜,拖著阿水連奔數十丈,手一鬆,阿水便摔了出去。那老嫗正在前方,她聽見身後聲響,一回頭,見阿水摔了來,隨意伸手便要去接。
無煙居士一聲冷笑,心忖:“這老嫗明明是年輕的女娃子,武功雖不弱,哪裏接得住阿水?”
但見老嫗伸手摟住阿水的腰,身子往後驟然滑開,兩丈遠處停了下來,身子穩穩站定,拐杖柱在地上,喘氣道:“嚇壞我了,嚇壞我了。年輕人,怎麼平白無故的就摔了?”
無煙居士冷冷道:“莫要再裝了,露出真麵目來吧。”
老嫗一怔,站起身子,哈哈大笑。
她本是裝作老人的聲音,此刻大笑卻是年輕的聲音,那自然是為了阿水要和無煙居士一鬥的了。
她伸手一扯,將白發和麵上的麵具一起扯了下來,露出本來麵貌。她本極為美貌,雖然穿著鄉村老人的褐色麻布衣服,卻依然是掩蓋不住秀色。無煙居士不也難免一怔,微微愣了片刻。
阿水已是第二次見她本來麵目,加之他心中悲痛,時時想起對他一往情深的吳昕的死,對別的女子哪裏還能看得上眼。
“老嫗”道:“小女子姓唐,東北人氏,見過老爺子。”
無煙冷冷道:“你認識我?”無煙居士雖是惡名遠揚,天底下無人不知無人不識。但說到底,見過他的也就僅僅幾人。
姓唐女子道:“青袍加身,孤身天涯。如此瀟灑,天底下除了無煙居士,還能有誰?”
無煙居士倒也大奇,道:“你果真是知道我。”
姓唐女子道:“不僅僅是知道,對您,我可是十足的了解。”無煙居士麵色一變,道:“哦?你倒說說看!”
姓唐女子道:“無煙居士本姓吳,單名一個岩字。後成了煙雨樓殺手,因行蹤詭異,被人稱之為‘無煙’,您老人家也便改名無煙。曾在香山修行,故稱無煙居士。您這一生可謂是坎坷,武功絕世,為人向來率性而為。隻要你覺得舒服,可以行俠仗義,也可以十惡不赦。五十歲時背叛了煙雨樓,從此消失無蹤。數年前出現在洛陽,與這位阿水也曾一晤。我說的對麼?”
她將無煙的事情款款談來,不僅是阿水震驚,就連無煙居士也覺得震驚不已。半晌方道:“沒錯。想不到江湖上多了這麼些年輕的能人,老夫倒是孤陋寡聞了。”
姓唐女子施了一禮,道:“哪裏哪裏。小女子在前輩麵前,哪敢逞能。”她握緊了手中拐杖,道:“這位阿水與我有一個約定,他要在我幫為我做事一年,如今卻在前輩的手裏,不知前輩可否將他讓給我?”
無煙居士冷笑道:“我和他的師父是好友,這是要送他去少林寺呢。”
阿水吃了一驚,道:“你和我師父認識?”
無煙道:“你以為是我要救你麼?你師父和我攜伴遊玩,在曲靖城外發現了你,他本是發大善心,想要救人,卻不料救的人正是你。但是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所以托我救你。”
阿水將信將疑,心道:“我師父是得道高僧,怎會和這樣的人交往?但是他是一代宗師,武功天下無敵,料來不必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