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回 女兒淚太極功(3)(1 / 2)

原來阿水被無煙居士一掌震進屋子,體內真氣本就急亂,無煙的掌力入體,更是疼痛難當,登時便暈了過去。但他總算是醒了過來,手一摸,劍尚在身邊,心下一定。側耳一聽,窗外並無任何聲響,心中大感奇怪。直到唐天嬌出聲,他才隱約猜到發生了何事。

他指點完唐天嬌。想要掙紮起身,但四肢百脈無不劇痛,似乎每一個穴位都有螞蟻噬咬一般難受。隻得躺在地上,如此躺著,倒是疼痛略減。

他左右無事,四下一瞧,這間屋子四麵均是書架,中間放了幾個蒲團,他的頭正好枕在一個蒲團之上。瞧來該是無塵的書房。他隻有這三間茅草屋,卻留出一間作為書房,足見其求知之心。

他向屋頂看去,屋頂是一個八卦圖案,中間陰陽兩極便似是黑白蝌蚪一般,正對著自己。阿水雖在武當山上待了許久,卻並未如此細致的瞧一個八卦,這時一看,卻覺中間兩個蝌蚪似乎就要躍下,撲到自己臉上。凝神一看,卻又好端端的生在屋頂。

他目力極佳,凝神一看,便見八卦上刻著蠅頭小字。

那字本是極小,縱然是放在眼前也未必能瞧得清楚。但阿水此刻躺的位置正好,一束陽光透進窗戶,射在他手中的劍上。阿水將劍斜舉,便似明鏡一般將八卦上的字映下來,從劍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阿水略微揚起脖子,向劍刃上看去,卻見八卦上寫著“太極心法第一卷”幾個大字。阿水心中一動,忖道:“師伯閑來無事,便在上麵刻了太極心法,哪裏知道被我無意中瞧見。但我是學還是不學?”

想到自己若是學了,豈不是攤上“偷學武藝”的惡名?

但自己是李若文的弟子,算是半個武當人,學武當武功不算是偷學。

他內心矛盾,便這麼一直胡思亂想。眼睛一行行看下去,腦袋裏卻已經在思索這些字的意思。他少年時曾隨唐天香學文,唐天香飽讀詩書,他的悟性也算是不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無論文筆還是對字句的理解力都算有所涉獵。

這些內功心法上的字苦澀難懂,本極難讀明白。但他自唐天香調教,自能懂得大半。有一些實在難以明白的,無塵在旁邊做了批注。

阿水將八卦上刻著的經文通讀一遍,心中已有了計較:這太極心法有四卷,我隻學兩卷試試。

當下照著經文,如何運氣,如何調息一一學了。不多時功夫,隻覺得四肢的疼痛略減,便坐了起來,盤膝在蒲團之上。漸漸地,已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身上的苦痛全消,就是連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也都不知道了。

太極內經在他體內流傳,他本身的內力便自身體每一個穴位往外流出。他初時隻覺驚異,但後來也就不必去管它。隻覺得以前所學得到的內力消失殆盡了,身體本該極為疲憊才是。此刻卻感覺說不出來的舒服。

眼觀心,心觀百脈。他周身通透,實是暢快得緊。

他以前所學內功頗雜,但所學最深的倒是“般若心經”了。世上懂得《般若心經》的,隻有計無計、唐天嬌與她。這門武功本極為霸道,雖是佛門武功,卻與佛門“慈悲普渡”相背離。阿水心性時好時壞,有時樂於去做俠客,有時甘願殺人放火,便是這門武功之故。

但好在幾度受傷,他的內力散亂,失去了控製。此刻“太極心法”入體,發生衝突。太極之力以柔克剛,將散亂的至剛的“般若心經”的內力逼出阿水體外。所以他才覺得暢快。

他覺得舒服,便一直往下學,哪裏知道是學到了第幾卷。

唐天嬌一直運內力衝撞穴道,她的內力是計無計傳授的《般若心經》,極為霸道。她雖隻是入門,卻也有了一定的造詣。隻是半個時辰,便覺手可以動了,心中大喜。不多時的功夫,已可以緩緩站了起來。

無煙居士暗道不好。

唐天嬌道:“阿水,你死了沒有,我可以站起來了。”但阿水哪裏聽得見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