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秋一走,他的手下沒了主心骨,也不敢和冷池為敵。冷池將柳千秋手下大部分的人解散,趕出門派,另一部分便嚇得隻得投降。隻半月功夫,秦家劍派已盡數在他掌控之中。他沒想到此事竟如此的容易,心中也是起疑:是否是柳千秋設下的局?
但後麵一想,柳千秋定然是為了對付阿水而對自己疏於防範,他更加大膽,請秦夫人夏晴出任掌門。
夏晴哪裏肯再做掌門。冷池幾番勸說,夏晴始終不肯,反而勸冷池收手,將門派留給柳千秋,另謀生路。
冷池索性作罷,背著夏晴將夏晴推為掌門,實際上卻是自己掌權。
眨眼一月有餘,探子回稱柳千秋已返程,冷池卻並不著急,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絲毫不懼柳千秋。
但就在柳千秋回杭州的前四天的一個夜裏,他正在書房看書。忽聽門外慘叫聲連連,慌忙推窗一看。隻見四麵圍牆之上都沾滿了人,每人手中一把鋼刀,明晃晃的,刀刃上有紅色骷髏頭刻痕,瞧來異常恐怖。
他見院子內死了好幾個弟兄,心知此事已不能善終。縱身站在院子中央,這時見房屋頂上不知何時放了兩把椅子,上麵斜跨跨坐著兩人,左首一個白麵白衣白須白發,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沒有別的顏色,似乎連那一雙眼睛也泛著銀光。右首一個黑衣黑麵黑須黑發,令人瞧來不禁心神一顫。
冷池見了這二人,心中不禁閃現出幾個名字,遲疑道:“敢問各位尊姓大名?”他本性子極為傲慢,但此刻身係門派百餘條性命,絲毫不敢托大。
那白衣人放聲大笑,笑來異常可怖,似乎是棺材裏的猛鬼躍了出來,已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笑的聲音與常人大不相同。一聲聲“哈哈哈”猶似鐵錘擊在胸口,冷池隻覺四麵八方都是奇怪的力道襲來,慌忙運氣抵抗。好在他內力不低,但卻已覺胸口隱隱作痛,已是受了輕傷。
白衣人笑罷,黑衣人道:“閻王爺門下黑白兩鬼便是我們。”冷池本已猜到,但聽他說了出來,也是吃驚不小,暗道:“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我打他們不過,隻能是將他們引開,以保秦夫人母子安全。”抱拳道:“各位的大名,在下早已聽聞了,一直無緣拜見,想不到今日在此處相逢,榮幸之至。隻是在下對各位一向是傾慕得緊,哪裏會惹上你們?不知各位來此,傷我弟兄,是何道理?”
黑無常陰沉著臉,道:“我們兄弟殺人,有個規矩。但凡臨死之人所問之問題,一向是老實回答。今日也就讓你死個明白,免得到了地下說我們兄弟的不是。”
冷池壓抑怒火:“哼,若非我怕你們多傷無辜,誰殺誰卻還未定呢。”
白無常陰測測一笑,道:“其實也簡單,有人出了錢,請我們殺你。”
冷池問道:“誰?”
黑無常道:“江湖上彼此殺伐,本就極為正常。如若不然,我們這些殺手又拿什麼吃飯?”
冷池道:“是。”
白無常道:“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的,殺手總是要為雇主保密的。”
冷池道:“是。”
黑無常冷笑道:“所以你也該瞑目了。”
冷池道:“不!”黑白無常吃了一驚,大是疑惑,齊聲問道:“為何?”
冷池道:“你們剛才說了,對於將死之人的問題,必定會老實回答,讓我們死得瞑目。但是此刻卻又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怎麼會瞑目呢?這不就玷汙了你們閻王殿的名聲麼?”
黑白無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覺十分在理,但要他們說出是誰雇凶殺人,又是不願,一時間極為兩難。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冷池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