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回 女兒淚落葉劍法(4)(1 / 2)

她與坐騎忽停忽練,不知不覺竟已天黑,但她不願休息,借著微弱的月光運劍,速度雖快,準頭卻差。

她再一次縱馬奔過,忽然刮起一陣大風,隻覺風沙撲麵,慌忙閉上眼睛,但手上的劍卻不停,待停下來時,劍上扔有樹葉,心頭一動:“我若閉上眼睛,僅靠聽聲辨位出劍,豈不是更難?這種絕活阿水可不會啊,要是我學會了,阿水豈不是求著我教他?”

一想到阿水求著她傳授武藝,心頭更是大喜,將坐騎卸去馬鞍,任它四處尋草。取出一塊手巾,將眼睛蒙住,深吸一口氣,聽聲辨位,樂此不疲。

她練得起勁,渾忘了要去追無塵追冷池,隻是一味的練功。到了半夜,體力不支,將另外的半隻兔子熱來吃了,靠在一棵樹根上小憩。她已一連練了好幾個時辰的劍,早已是累了,隻片刻功夫,便甜甜進入夢鄉。

月光也漸漸隱晦,周圍一片黑,遠遠隻聽幾隻夜間為憩的鳥兒傳出啼聲。煙雨的馬兒吃了一陣草,踱回煙雨身旁,圍著她轉了幾圈,在旁邊躺了。

煙雨一覺醒來便見天際已現魚肚白了,樹林的盡頭天的邊際隱隱泛有霞光。她伸個懶腰,隻覺全身舒服不盡,心中大喜,見長劍立在一旁,隨手拔出,挽了幾個劍花,隻覺長劍在手中宛如是活了一般,與最初使劍時候的生澀全然不同,心中更是大喜,將夜裏演練過的劍法又試演幾次。

她的劍法本無劍招,隻是一味的快。

仔細想了一陣,心想刺樹葉雖又快又準,但樹葉是死的,不懂得還手。若與對手遇上,別人懂得還招,那時若隻能自防,怎還能以快鬥快?

但要是讓她自創一套劍法出來卻又不能了。煙雨聰明異常,武學造詣已是武林一流之列,隻是初次用劍,自然就使得不能得心應手。她又練了一陣,已覺無法突破,坐地沉思半晌,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去追上冷池和無塵,慌忙備馬,打馬上了大路,往前急追。

她已耽擱了一夜,料想無論是無塵還是冷池,都該已是走遠了,心頭懊悔不已。追了一個時辰,紅日東升,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甚是愜意。胯下的馬本是良駒,這時見太陽升起,更是邁開蹄子往前狂奔。

追至正午,遙遙見了一條岔路,下馬探視,卻見無數的腳印與馬蹄印一直往北,心忖:“冷池帶著那些官兵定然是往北去了,但是阿水是去杭州,方向恰好相反,我是追還是不追?”

往北的大路甚是寬闊,往南卻是極為狹窄!

煙雨低頭一想:“如今我的劍法練得快了,再去追冷池和無塵做什麼?不如就單槍匹馬殺至杭州,我還得趕快,若是阿水先到,那就助他。若是他沒到,那麼我就幫他救出秦夫人母子來,哈哈,到時候他不感激我已是不能。”

煙雨向路人詢問方向,趕往杭州。她的坐騎腳程甚快,第二日下午時,已到了杭州。此時眼看就要入冬,縱然是杭州西湖,也無那生機勃勃的氣象。隻是自有一股蕭條之美。她尋了客棧,吃過晚飯,便提了劍上街,欲打探阿水的消息。

杭州她已來過幾次,心想要去打探秦家劍派的消息,最好便是要去西湖賭坊。

杭州街道寬闊,煙雨一路閑逛,倒是甚是愜意,見前麵圍了一大群人,好奇心起,便湊了過去,聽得人群裏麵武器舞得呼呼風響,卻原來是有人賣藝。江湖上習武之人難以尋到養家糊口的活計,上街賣藝也是有的。

煙雨不願與旁人擁擠,見側麵人少,自幾個人間穿插了進去,隻見裏麵是兩個人,一個乞丐打扮,另一個身著藍色長衫,倒是頗為儒雅。這二人煙雨卻是認識的,那乞丐叫做小江,那儒生喚作小南。煙雨不知他們的原名,隻大抵知道一個姓江,一個姓南。

煙雨見了他二人,一顆心突突直跳:“我上次見他們時候也見了江南,不知他們和江南是什麼關係。”阿水化身江南時,與煙雨在蝴蝶泉邊一戰,戰後煙雨便受了重傷,她醒來之時見阿水照顧自己,江南卻沒了蹤跡。她以前對江南甚是崇敬,但對阿水卻日久生情。如今一想到江南,便又想和江南見一麵,心更有一個荒唐的想法:若是江南就是阿水,阿水就是江南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