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入冬,中原大地早已銀裝素裹,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就怕一絲風雪刮進屋,凍了孩子。雲南大理卻仿似仍是秋天,飄灑著蒙蒙的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好穿棉。武翎此刻就穿著棉襖,她騎在馬上,看著前麵的煙雨,奇道:“煙雨姐姐為什麼不怕冷?”小江笑道:“煙雨姑娘內功深厚,區區寒冷能奈她何?”這一路上,但凡武翎說的話,他總是要接話。時間一長,他和武翎之間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隻是對於他們二人而言,卻是彼此都未發覺。
吳悅本就已被毀了容,看不出表情,一路上更是不發一言。這時卻突然插了一句:“聽聞武姑娘的父親武功了得,不知是真是假?”武翎道:“自然是真的,這哪裏還有假?我父親外號“刀劍雙絕”,刀法劍法在雲南武林都是一流的。”
煙雨點頭道:“這話不假,昔年在大理,我也曾見識過令尊的武功,比我隻高不低,那時阿水的武功還沒現在那麼強,尚且不是武大莊主的對手。”武翎奇道:“難道如今阿水打得過我爹爹?”
吳悅道:“我聽我師父說,阿水的武功已經夠強,武林中排名靠前,連她老人家都未必是敵手。”
武翎吐吐舌頭,道:“想不到阿水的武功那麼高。”
吳悅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峨眉吳欣與阿水關係特殊,若是阿水得知千衣遇難,必定能夠施以援手,問道:“你們說阿水在雲南,為何沒有遇到?”小江笑道:“心急不得,咱們隻要前去挑了百花山莊,必然名動雲南,到時阿水定會自己找上我們。”
盧月月本是極為美貌,身材婀娜,武林中能夠似她這般美貌的,已是難尋。但如今,她卻已不像是一個人,至少不像是一個女人。她像什麼?她自己對著銅鏡,也曾這樣問自己。最後的答案是:我就是一條母狗。
百花山莊是妓院。全國最大的妓院。裏麵的女子和其他青樓的女子不同,這裏的“姑娘”都是武林中人。習武的女子,身材總不會太差,身上的肌膚精致,仿似玉石鐫刻。況且習武的女子身體好,對於某方麵的需求也總是比普通的女子強烈,這樣更容易使男人滿足。
懂得武藝的女子自然不易對付,可山莊總有法子。論武功?山莊不缺高手。但對付女人,又怎麼能靠武力?用山莊莊主商白虹的一句話來說:“女人,就像是一條野狗,硬鬥,就算將它打敗,你也會受傷。但是你要是給她一塊肉,它就不再咬你。要是你每天給它一塊肉,時間一長,它就會對你搖尾乞憐。”
山莊給這些女子的當然不會是肉,他們給的是藥。他們自製的藥,無色無味。一旦服下哪怕半指甲蓋的藥,也會像一條母狼一樣饑渴。這時候再給她一個身體極強的男人,讓她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一次、兩次、三次,可能她已經在心裏開始接受,但不會開口要男人。但四次、五次、六次之後,她們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
盧月月便是如此。
她也已經忘了自己。
偶爾,她還會記起以前有個男人待她恩厚,她還記起她有位丈夫,是武林俠客,人中之龍。但這也隻是短暫的。她現在已經徹底忘了自己了。以前每日都會想起丈夫,潸然淚下。後來兩天想起一次,再後來,偶爾想起,也隻是在腦海中一掠而過,平淡得就像一個陌生人。
又是一個黃昏,她爬起了床,覺得周身酸痛乏力,想起昨夜那位陌生的男子,她嘴角帶起了笑,好幾日沒能如此的滿足與疲倦了。隨手抓起了一件淺色紗衣披在身上,穿這件衣服隻是為了增加男人脫她衣服時的快感。於她們而言,衣服隻是一個擺設,一天的大部分時候,她們都是裸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