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一曲唱罷,四周的鳥兒更加多了,唱得也更加的傷哀。夜風悄悄刮起,四下裏更加的蕭索酸楚。
前方道路上忽然出現十三道黑影,與四周的黑色融為一體。若不是明媚的月光,倒真是不易發覺。
阿水似乎沒瞧見,繼續往前走。他背上的江楓漁,懷裏的言血魂,麵目似乎也異乎安詳了。
十三道黑影漸漸清晰,手中的刀也亮了起來。銀色的鋼刀,閃著血腥的光。
阿水和他們更加的近了,風也漸漸大了,四周的鳥兒撲騰翅膀,四下奔走。
十三人身形晃動,圍成半圓,擋住了阿水的路。當阿水走近了,他們又形成一個小圓,將阿水圍住。十三柄刀都指向阿水。
阿水也終於停下,緩緩將言血魂放在地上,又將江楓漁解下,與言血魂並排放在一處。他起身,淡淡道:“你們來得正好。”
一人喝道:“上。”
十三柄刀齊動,砍向阿水。阿水身形一閃,左手拿住了一人的手腕,冷冷道:“把刀留下。”這人已飛了出去,連慘叫聲也沒能發出。他的刀卻已在阿水手中。
其餘十二人絲毫不停,十二柄刀已攻至。阿水身子一彎,手中刀往上斜劈,架住了十二柄刀。他們的刀上有吸鐵石,十三柄刀便混在一處。阿水手上用力,一聲爆喝,十三柄刀都在他的手上。
十二人大驚,想要後退。阿水一聲冷笑,手腕一震,十三柄刀碎成粒,向四周射了出去。
這十二人或許一輩子也沒見過如此強勁的暗器,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暗器。但他們真正見識到時,一個也沒能說出一句評語,他們已沒有說話的能力了。就像言血魂和江楓漁一樣的躺在了地上。
阿水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頭,沉聲道:“兩位兄長,小弟必定為你們報仇。你們、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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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沒有殺金行者。人活在世上,誰都不容易。煙雨將他打敗,對他的傷害也已經夠了。
唐天嬌麵色慘白,咬牙道:“好,臭阿水,死阿水,殺不了你。他也不能活。”她飛出一腳,將武學彬踢得摔了出去。此處是在十樓高的塔上,武學彬摔下去必死無疑。
煙雨隔得遠,來不及救。
卻見人影一閃,小江已撲了過去,伸手抓住了武學彬身上是繩子。但他一拉不住,反被武學彬拖著往塔頂的欄杆上滑。小江咬緊牙關,身子就地一撲,“砰”一聲,撞在欄杆上。他被撞得頭暈眼花,但仍緊緊抓著繩子。他已將繩子纏在腰上,除非他也摔下去,否則武學彬必定是一直懸著,不會摔下。
唐天嬌怒斥道:“臭叫花子。”她拔劍出鞘,往小江胸口刺去。
煙雨怒道:“住手。”手中劍遞了出去,但她畢竟離得遠了,唐天嬌的劍刺中了小江,煙雨的劍才至。“當”一聲響,唐天嬌的劍被震落,煙雨的劍便停在了唐天嬌的脖子上。
小江胸口中劍,雙手仍緊緊抓著欄杆,叫道:“快救武大莊主。”
煙雨左手一揚,點了唐天嬌身上三處穴道,這才去將武學彬提了上來。小江長長出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道:“大莊主沒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