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一夜纏綿,母親陰差陽錯的懷上了我,我的出生,無疑是多餘的,可母親卻還是生下了我,把我匆匆交給父親,又匆匆離去。我的記憶裏從未出現過母親的半點痕跡,連睡夢中也沒有。我亦如是,父親亦如是,父親告訴我,我隻是他們年少輕狂時所犯下的錯誤,一個意外罷了。
也許,他們連彼此叫什麼也不知道;也許,他們從未互生過情愫。但,命運弄人,讓他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隻是簡簡單單的相遇後便分離。我叫陌離,夏陌離。
奶奶從不待見我,因為我,父親從未娶妻;親戚朝我白眼,我的出生就如同一個私生女一般。唯有父親對我百般嗬護,那是她對母親的愧疚?對我的補償?
而今,我已十六歲了,上天賜予了我一副不錯的容貌,這就是所謂的有失必有得?
十六歲的花季,本該穿著休閑的帆布鞋沐浴著午後的陽光,而我卻穿著嫵媚的高跟鞋出沒在遊戲廳,ktv。十六歲的花季,本該洋溢著青春的笑容,而我卻少了幾分清純。十六歲的花季本該為了夢想而追逐,而我卻甘願墮落。十六歲的我,無非隻是想聽到奶奶的一句關心,一句勸慰,哪怕一頓打也好。無非不想奶奶再用白眼和冷語對待我。
又是一個星期五,看著校門口人來人往的家長,他們牽著自己的孩子,我常常羨慕那些同學們,他們有屬於自己的溫暖,他們可以貪戀溫暖,放學後可以牽著父母的手去郊外玩樂。我卻隻能高傲地向前走,把眼淚往心裏咽。化著厚厚的妝,誰又能看出那久久不能退去的淚痕。盡管穿著舉止少不了旁人的議論。
推開家門,無疑又是奶奶的一頓數落,我早已司空見慣,我卻沒有半點怨恨奶奶,畢竟她是我的親人。誰知這次又多了一堆“狐朋狗友”。“你看你那個孫女,是個什麼樣子,還是學生嗎。”“她一看就知道又會是個狐媚子,再過幾年肯定又和她媽媽一樣。”“……”我不去理會,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徑直走上樓,重重的關上了房門。我不喜歡這華麗的房間,不喜歡這冰冷的擺設。我想要的,隻是一點點的關心罷了。父親對我的關心日益消退,漸漸地隻知給我錢了。我討厭這樣。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了,我騎著單車穿梭在鄉間田野之中,我喜歡這樣的感覺,靜靜地,仿佛天地間隻有我一人,我喜歡這種意境。
月色朦朧下,我推著自行車沐浴在月光下,“陌離姐姐,你可以教我化妝嗎?”好好的意境,就被她打破了,我回頭一望,原來是木鈴,我的鄰居,兒時的玩伴。我輕蔑的一笑。化妝?如此小的眼睛並著如此大的臉,就算是化妝,又怎麼會好看,我冷冷的一笑,還是答應她了。
我載著她回家,奶奶看到了木鈴,仿佛見到了久違的親人,噓寒問暖,讓我好生嫉妒,我回到房間,拿出化妝包。隔了好一會木鈴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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