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見趙磊從遠處走來,便急忙站了起來,當即拱手道:“參見刺史大人!”
趙磊笑道:“先生昨夜可曾休息的好?”
“托大人的福,我的身體昨天就已經恢複了。不知道大人現在可有空閑?”
“嗯!”趙磊點了點頭,走到了張昭的身邊,指著一片樹蔭道:“先生請坐,我們就在這裏慢慢的談。”
兩人坐下之後,但聽張昭道:“刺史大人在此建造茶鋪可是為了迎接東渡而來的徐州百姓嗎?”
趙磊不否認,爽朗地道:“正是!”
張昭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刺史大人虛懷若穀,實在令子布佩服,子布在這裏替那些渡河而來的百姓謝謝大人了。”
趙磊道:“舉手之勞而已,而且這也是造福百姓之事,我自然不會置那些百姓不顧。”
“大人自平黃巾、誅宦官、定揚州以來,名聲日益高漲。我聽說朝廷曾經征召大人在朝中做事,位居三公,卻被大人拒絕了,而一心要來揚州當刺史,可有此事嘛?”
“嗯,確實有這麼一回事。”趙磊說道。
“大人放著高官厚祿不要,卻甘願當一邊刺史,大人是打算永遠待在揚州了嗎?”
趙磊似乎聽出了張昭的話鋒,當即笑了笑,朗聲答道:“先生,揚州雖然地處偏遠,遠離中原,卻足可以成為一塊避世之地,不然的話,先生也不會從徐州渡河來到了這裏了。我之所以不願意擔任什麼三公而選擇來揚州,是因為揚州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如果能夠將揚州好好的治理好,定會成為一塊淨土,難道永遠待在這個淨土裏不好嗎?”
張昭冷笑了一聲,道:“如今天下紊亂,盜鋒四起,中原倍受其害,而朝廷不但不體恤百姓,還公然頒布了稅天下田的政令,直接導致了天下諸侯紛爭。如果再這樣下去,隻怕天下勢必會再次陷入大亂,屆時有能之士必然會紛紛崛起,難道大人就不想趁此群雄爭霸的時候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嗎?”
趙磊心裏暗暗地笑了笑,臉上卻一臉茫然地道:“想是想,隻是揚州地處偏遠,民少地貧,我又有何實力去角逐天下呢?”
張昭嘿嘿笑了笑,緩緩地道:“以大人今時今日的之名聲,隻要登高一呼,何愁兵將不來?隻要大人穩坐揚州,能使得揚州日趨穩定,中原前來避亂的百姓必然會絡繹不絕。我在廣陵時便曾聽聞了大人在揚州的事跡,大人剛到吳郡,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鏟除了當地世家,使得全郡百姓脫離了水火之中,這種魄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趙磊聽後,心中暗暗地想道:“沒想到這張昭對我了如指掌啊,我說話可得小心一些。”
張昭接著道:“徐州刺史陶謙曾經三次征召我去做主簿,我都婉言謝絕了,之所以帶著宗族渡河而來,就是想見見大人一麵。大人的謀略和膽識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料。加上大人對我禮遇有加,就更加使得我堅定了信念。所以,子布想以平生之所學,來助大人一臂之力,不知道大人是否願意接納我這個落魄之人?”
趙磊聽後覺得很驚詫,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未開口,張昭就主動來投,他當即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和詫異,拱手問道:“先生說這話可是當真的嗎?”
“大丈夫一言九鼎,此話既出子布之口,就永遠不會食言。”張昭見趙磊還有一絲顧慮,便站起了身子,朝趙磊拜了一拜,緊接著道,“大人若蒙不棄,子布願意從此以後跟隨大人左右,誓死效忠於大人。”
趙磊見張昭這表情絕對不像是找他開涮,當即哈哈笑道:“我得子布,大事可濟。”
“主公!”張昭躬身朝趙磊拜了一拜。
趙磊緊緊地握住了張昭的手,眼睛裏充滿了熱情,輕輕地喚道:“張先生……”
兩個人目光流動,互相注視著對方良久,那種眼神,似乎是相見恨晚的感覺。
良久,兩個人才彼此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