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醜從南門跑了過來,來到了樂進的身邊,見樂進身上受了兩處傷,想開口勸他回去治傷,可一看到樂進那怒視的眼神,就止住了。他扭臉看了一下賈詡,輕聲問道:“軍師,已經一個時辰了,在這樣下去,隻怕我們堅守不到明天早上,必須得想想辦法。”
賈詡鄭重其事的道:“等!我相信主公一定會帶著大批的援軍來的,就算堅守到最後一刻,也絕對不能退縮,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抵擋不住這次東越人的進攻,整個揚州就會生靈塗炭,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絕對不能讓那些東越人來侵犯了我們的家人。”
文醜點了點頭,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的火光,見火光變得微弱了,似乎是火勢已經被控製住了,他當即坐在了樂進身邊,趁樂進不注意,伸手便是一掌,將樂進給打暈了過去,同時對身邊的幾個士兵喊道:“快,帶樂校尉去軍醫那治傷!”
賈詡看著文醜,有看著馬超,此刻的他已經是滿臉灰塵,頭發蓬亂,賈詡忽然伸出了手臂,將文醜和馬超摟在了臂彎裏,笑道:“我跟隨主公出生入死數年,這次就算是我死,也要守住富春。主公少了我無妨,可是少不了你們這些將領。所以,等一會如果實在抵擋不住東越人的進攻,你們就撤退吧,不要管我了,千兵易得一將難求,士兵沒了可以再招,但是大將損失了卻不一定能夠彌補回來。”
“軍師,你在胡說什麼!軍師神機妙算,有你在,我們怎麼可能會輸,我揚州軍向來是未逢一敗,全靠的是軍師的計策,如果軍師死了,我們又有何臉麵去見主公呢?”馬超哽咽道。
文醜哈哈笑道:“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我還沒有想到死呢,主公一定會來的,這些東越人才是真正的該死!軍師你說是不是?”在此刻如此悲傷的氣氛下,文醜的話倒是讓眾人心中開朗不少。
“哈哈哈,說的不錯,現在就由我和文醜將軍堅守這裏吧,我們要讓東越人嚐嚐我們的厲害!”賈詡也大笑了起來。
其餘的士兵聽到賈詡和文醜的談話,都在心裏做出了必死之心,而且他們堅信,他們的主公一定會到來的。
嗚咽的號角聲又一次響起了,土梁外麵是奔騰的馬蹄聲,東越人再一次發動了進攻……
分割線
天色越來越暗,密布的烏雲緊緊地壓著大地,富春城裏的火光始終在不間斷的亮著,城門附近已經堆積起來了如山的屍體,人和馬匹的混合在一起,將那道土梁又堆高了不少。城裏城外都充斥著撲鼻的血腥味,城裏一片死氣沉沉,唯有遇到進攻時才頃刻間爆發出來震天的聲音,城外馬匹嘶鳴,唯有進攻時馬匹才停止長嘶,馱著背上的騎士一個勁的向前衝鋒。
已經戰鬥一個半時辰了,東越人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平時漢人們見到大批的騎兵呼嘯而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逃,可是這座城裏的人讓他們感到了一絲小小的意外。
城外的一片樹林裏,一個穿著高貴的青年望著久攻不下的富春城,目光中充滿了無比的怒意。他騎著一匹純白色的戰馬上,頭上戴著一頂閃耀著金光、倒掛著兩隻金屬羊角的頭盔,把他的臉幾乎全部的覆蓋住了,而一整套同樣閃著金色的封閉式鐵甲,完美的把這個人那雄壯的身軀給完全的遮擋住了。
盔甲的兩肩高高的聳了起來,接著七八片精心打造出來的,彎曲成合適的弧度的鐵片,一片片的堆疊到手肘。這樣的疊瓦式的覆蓋方式,不但可以完全的保護手臂,更可以最大限度的活動整個手臂,使得這盔甲最大限度的照顧到了防護和關節活動這兩大矛盾。
盔甲也是連著下肢的,腹中的板甲一直連接到了襠部上方,而大腿上也采用了和手臂一樣的設計。整體看起來,整套盔甲不但非常的有震撼力,而且還可以讓人感受到這盔甲的堅不可摧,以及穿戴這盔甲的人的超強力量。
青年被盔甲覆蓋全身,隻露出了一張膚色白皙的臉龐,兩道劍眉下方是閃著森寒目光的眼睛,高高隆起的鼻子下麵有著一雙薄唇,下巴上帶著一些黃色的胡須,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高貴。
這時,從一旁奔跑來了一匹駿馬,馬背上的東越勇士見到那青年時,便翻身下馬,單膝下跪,當即叫道:“大人,南門受阻嚴重,折損大約兩千多騎,始終無法突破揚州軍防線。
青年叫布恩,是東部東越王手下的第一大將,此次率三萬先行部隊騎意圖襲取揚州,東越王特吉瑪率領十萬大軍緊隨其後,但是布恩不想在此遇到了頑強的抵抗。他聽到來人的彙報,沒有吭聲,反而對身邊的人問道:“南門這裏折損了多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