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孽畜!給我跪下!”山越城的王宮裏,特吉瑪端坐在大王的寶座上,惡狠狠地指著站在大殿中央的布萊恩,用極其憤怒的話語喊道。
布萊恩麵對特吉瑪的暴怒,整個人顯得很是冷漠,他麵不改色,冷峻的臉上揚起了一絲不屑的目光,沒好氣地道:“我為什麼要跪下?我沒有錯!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們東越著想。”
特吉瑪已經氣的吹胡子瞪眼了,怒吼道:“你這個懦夫!敵人兵臨城下,你不但不幫助我們自己人,反而放走了敵人。王越已經不止來過一次這座城,對城裏的一切都很熟悉,你把他給放走了,這就是通敵賣國,你還敢說沒有錯?”
布萊恩的腰板一直挺得很直,朗聲道:“我說過,我這樣做是為了我們東越人著想,叔父倘若真殺了王越,或是將其囚禁了起來,必然會惹來趙磊的報複。趙磊這個人不是好惹的,西越和南越已經想他臣服了,而叔父卻一直和趙磊作對。如果先前叔父一直保持著和趙磊的友好往來,不向富春城內附近增兵,企圖趁著趙磊的大軍不在意圖奪取富春的話,那三萬勇士又怎麼會變成了一堆死屍?那浙水之內又怎麼會漂滿了我東越的勇士?”
“你,你這個孽畜,哪裏輪到你教訓我來了?你左一句趙磊,右一句趙磊,趙磊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們東越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如果不是先輩們在戰場上灑下了鮮血,又怎麼會有如今的東越?諸位洞主,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布萊恩的做法已經觸犯了本國的利益,你們說該如何定罪?”
在場的特吉瑪手下都麵麵相覷,都默不作聲,心裏麵卻對特吉瑪充滿了怒意。
“王兄!布萊恩的做法已經徹底違背了作為一個東越人的生存法則,我請求立刻處死布萊恩,以以儆效尤!”說話的人是特吉瑪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特吉瑪的胞弟,特佑瑪。
特吉瑪怒歸怒,可是並不希望布萊恩死,作為他唯一的侄子,他能做的隻是暫時將布萊恩關起來。當他聽到特佑瑪的話之後,心中便是一驚,暗暗地想道:“你好歹毒的心,讓我殺了布萊恩,等我死了以後,你就可以繼承王位了,你休想。你個庶出子,還好生不出兒子,不然以布萊恩的性格一定爭不過特佑瑪。”
東越人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王位繼承人不一定是國王的兒子,但必須是王室嫡子,如果大王沒有兒子的話,就由大王的嫡係子孫繼承,總之不能傳到別人的手上。而這個特佑瑪則是庶出,自然而然沒有爭王位的資格。
特佑瑪的野心昭然若揭,其餘的山越洞主刻做出了反對,認為布萊恩罪不至死,紛紛求情。特佑瑪則硬要將布萊恩置之死地,幾個人便在大殿上爭吵了起來。
“報——”一個人飛奔跑進了大殿,大聲地道,“啟稟大王,揚州軍……大批揚州軍出現在了城外。”
爭吵瞬間停止了下來,特吉瑪站了起來,對殿外站著的勇士大聲喊道:“來人,將布萊恩暫時看押起來,不得讓他邁出房門半步,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接近他。特佑瑪,還有諸位洞主,請你們都跟我到城牆上走一遭!”
特吉瑪、特佑瑪和諸位山越洞主等東越的王公大臣一起登上了城樓,所有人看到城外的一幕,都是無比的震驚。
山越城城牆之下,揚州軍士兵手持連弩一字排開,和城牆一樣,形成了一個環形,一直沿著城牆綿延出去。在揚州軍弩兵的背後,則是幹的熱火朝天的漢子,他們都脫光了上衣,光著膀子,手持各種兵刃進行挖掘工作,另外還有一些士兵在兩裏外的平地上築起了營寨。
“太猖狂了,揚州軍太不把我們東越人當回事了,我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特吉瑪看到這一幕,立刻動了怒氣,年輕時他也是個好勇鬥狠的勇士,可自從繼承了王位之後,便再也沒有上過戰場了,多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也讓他的身體變得肥胖不堪,可是他那顆好鬥的心還依然健在。
“對,王兄,應該派人出去給那些漢人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東越人不是好欺負的。”特佑瑪隨聲附和道。
“嗯,說的好!”特吉瑪的目光裏突然閃過了一絲邪念,朗聲道,“特佑瑪,你是我東越老一輩的第一勇士,就請你帶領一千東越騎兵出城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