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略微顯得有點不耐煩,隨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蒯越搖了搖頭,心中暗想道:“主公年紀太輕,尚未加曆練,總是一副孩子的好心腸,我必須要讓主公更改掉這個不好的習慣才行,否則荊州將會易主。荊南四郡已經脫離了荊州治下,被孫堅奪取,江夏等區域又被劉備占領,現在荊州已經等於是被劃分成了三個勢力,加上趙磊已經一統揚州,對荊州也是虎視眈眈。荊州內部其餘各郡雖然尚未呈現出脫離情況,但也是遲早的事情,我必須設法保住荊州,保住主公,絕對不能讓外人覬覦這裏。”
不多時,劉備、關羽、張飛便翻身下馬,當著眾多人的麵,徑直來到了劉琦的麵前,齊聲道:“參見刺史大人。”
劉琦的輩份小於劉備,所以自然而然也沒有擺出一副什麼大架子,當即對劉備說道:“玄德叔父免禮。”
劉備再次朝劉琦拱了拱手,說道:“我於昨日才得到景升兄病故的消息,今日一早便急忙從新野策馬而來,不想還是來遲了……景升兄已經駕鶴西去,還請刺史大人節哀順變才是。”
其實劉表早在一個禮拜之前就去世了,當時隻不過荊州的動亂讓劉琦無法發喪而已。換句話說,要說道傷心難過,劉琦早就把眼淚哭幹了,此時想哭都哭不出來,但是臉上還是有著一絲的憂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時常會想起父親生前的模樣,想起父親之前對我的諄諄教導……可是,沒想到父親那明早就離開了,我……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主公已經繼承了老主公的侯位,並且上表了朝廷,接下了荊州刺史的這個職位,以後主公必然會竭盡全力的去完成老主公生前未能完成的遺願,終有一日,要將天子迎回舊都,興複漢室。劉玄德將軍同為漢室宗親,應該竭盡全力的輔佐我家主公才對。對了,如今荊州混亂,不知道劉將軍目前有何打算?”蒯越生怕劉琦說錯話,急忙插言道。
劉備看到劉琦那一臉的哀傷樣子,又見蒯越陰鬱著臉,沒給自己好臉色,便大致明白了,心道:“蒯越鼎立支持劉琦上位荊州刺史,無非是不想荊州落入他人之手,可是劉琦登上了大位,但是以他這幅病秧子的模樣,也未必撐的起整個荊州混亂的局麵……劉表已死,荊州人心惶惶,百姓渴望太平,有才之士紛紛思得明主,我若不趁此時而起,奪取荊州必將永遠寄人籬下……更何況原本我已經將劉景升控製住,哪知道這家夥說掛就掛,害的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可也沒想到這個蒯越竟然能穩住局勢,替劉琦拿下南郡和襄陽,看樣子,現在想要像以前那樣讓劉琦似劉表那樣對我言聽計從,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想到這裏,劉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我能有什麼打算,新野、江夏等小縣也是景升兄借給我的暫時棲身之所,如今景升兄已經歸去,我暫時還未想好要去哪裏。”
“哦,聽說交州牧士燮正在招賢納士,以劉將軍之大才,手下關羽、張飛之勇略,若是去了交州,必然會受到士燮重用。另外,我還可以寫一封書信,士燮看後,必然會善待劉將軍,就是不知道劉將軍可否願意去交州一展宏圖?”蒯越試探地道……
“原來蒯越是想把我向外趕……”劉備暗想道。
“承蒙主簿照顧,若真能得到一片棲身之地,備自然感激不盡。”劉備違心地道。
蒯越看了一眼劉備身後的關羽、張飛,見關羽、張飛的臉上都帶著一絲不喜,心中暗想道:“劉備野心勃勃,必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留在身邊隻會成為後患,雖然能夠用的了一時,卻無法用的了一世。關羽曾經在汜水關夜戰趙子龍,張飛也和關羽不相上下,他二人又都是劉備的結拜兄弟,荊州若要穩固,必先除去此三人……然而主公對劉備頗有好感,若行殺招,隻怕主公不肯相從,也隻有將其驅逐出荊州了。”
“主簿,叔父乃當世之人傑,其弟關羽、張飛又都是萬人敵,當此之時,荊州正值紛亂之際,正是用人之時,主簿怎麼能夠將人向外趕呢?”劉琦並不明白蒯越的良苦用心,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