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石軍營士兵都已經跟著張遼有好幾年了,可以算的上是整個揚州部隊中精銳的精銳。在這次守城的軍馬裏,其中有不少人是從常山跟著趙磊來揚州的,他們各個訓練嫻熟,非一般軍馬可比擬。在張遼的命令下,這些石軍迅速接替了新兵的戰線,和那些荊州軍士兵戰鬥起來,而且照樣將那些荊州軍給壓製在城頭。至於那些新兵,對於張遼的話那是言聽計從,張遼都下了命令了,他們當然也是老老實實地退下來,盤腿坐在地上休息。
趁著這個時候,張遼也是粗粗清點了一下新兵的傷亡程度。總共兩千名新兵,大約隻戰死了十多人,剩下還有近百人有大小不一的傷勢,不過看樣子並不會影響到之後的作戰。對於這樣一個戰果,張遼當然是很滿意的了,隻是現在卻是不敢放鬆,因為真正的難關馬上就要到了。當即,張遼轉頭望向了在城頭角落裏堆放的那一大堆瓶瓶罐罐,原本還以為能夠堅持幾天,現在看來,那荊州軍精銳的強悍已經超過自己的預料,如果就這麼和那隊荊州精銳部隊開戰的話,恐怕就算是勝,也隻會是慘勝!
這會功夫,荊州軍大將魏延已經率領著荊州精銳銳直接衝到了城牆下,看著那些不斷衝上城頭,卻又不斷被殺下來的荊州軍士兵,魏延的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不屑。當即,魏延便是對著前麵那些荊州軍士兵喝道:“丟人現眼!還不快點給我滾開!給我們讓出路來!”
那些荊州軍士兵原本就已經被城頭上的揚州軍給殺怕了,此刻已經全然沒有戰意,聽得魏延這麼一嗓子,那些荊州軍士兵忙是給魏延以及那些荊州軍精銳部隊讓出條路。魏延見到那些荊州軍士兵一臉的畏懼,臉上更加是傲然,當即便是轉頭對身後的精銳士兵喝道:“將士們!讓那些揚州軍好好嚐嚐咱們大刀的厲害!”
“吼啊!”精銳士兵們齊聲呼喝,手中的大刀直接拍打在自己的胸甲上,發出哐哐的響聲。當即,魏延提起大刀就是往上方的城頭一指,那些精銳士兵們立馬便是沿著之前荊州軍士兵所留下的雲梯朝城頭爬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一個黑乎乎的圓形東西從天上掉了下來,卻是正好砸在了魏延的頭盔上麵。那玩意砸在魏延的頭上,卻是哐啷一聲便碎了,卻是飛濺出許多像是水一樣的東西,濺了魏延滿臉都是,甚至是連眼睛也給糊住了。突然被這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給砸中,魏延也是莫名其妙,當即便是伸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抹,將那些像水一樣的液體給抹了去,這才能夠睜開眼睛。
“什麼鬼玩意!”魏延咒罵了一句,抬起頭一看,卻是發現更多的和剛剛那個砸在自己頭盔上的差不多的玩意從空中掉了下來,卻是紛紛砸在了周圍,大部分精銳士兵也都和魏延一樣的遭遇,被那古怪的東西給砸中了,全身上下都被濺上了怪水。所幸,那怪水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危害。魏延不由得滿臉狐疑地抬頭望向了城頭,不知道那城頭上的揚州軍搞些什麼鬼,莫名其妙地丟些古怪玩意作甚?
而在城頭上,指揮著新兵將那些瓶瓶罐罐給丟下城頭之後,張遼寒著臉對身邊的文醜點頭說道:“文醜將軍!接下來可就全靠你了!”
文醜滿臉自信地笑道:“文遠!你就放心吧!別的某不敢說!這彎弓搭箭的本事,可不輸給張漢軍師!”說完,文醜便是朝著身後一伸手,早就準備妥當的幾名揚州軍便是將一張鐵胎弓和三支箭頭被包裹上一層厚實的粗麻布的箭矢遞到了文醜的手中。
文醜極為利落地將三支箭矢同時搭在了鐵胎弓上,旁邊另一名揚州軍也是快速地把箭頭上的粗麻布給點燃,三支箭矢的箭頭頓時就燃起了熊熊火苗。文醜二話不說,直接便是一手握住鐵胎弓的弓背,一手撚住三支箭矢的羽翎,搭在弓弦上,一口氣便將這四石強弓給拉至滿月。文醜手持這已經繃緊的弓箭,朝著城下那被砸得莫名其妙的荊州軍瞄準了片刻,當即便是鬆開弓弦。那三支箭矢頓時就像是流星一般,朝著城下飛射而去,而且還是分別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飛去,足見文醜的箭術驚人!
那三支火箭正好分別落在了三名正在拚命揉眼睛的荊州軍精銳士兵的身上。這箭頭的刺痛和火苗的灼燒所帶來的雙重痛楚,讓那三名士兵也是忍不住慘叫了起來。可是更加悲慘的事情卻是緊接著發生,原本那箭頭上的火苗都已經快要熄滅了,可是突然一閃,那火苗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牽扯著,瞬間布滿了那三名士兵的全身,轉眼就成了熊熊大火,直接將那三名士兵給包裹了起來。
當然,光是這樣並不算完,那三名士兵被大火灼燒著痛苦萬分,本能地朝著身邊的戰友求救,而這一靠,卻是闖了大禍了。原本隻在他們三人身上的火焰就像是傳染病一樣,頓時在周圍的戰友身邊蔓延開了,大有發展成為燎原大火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