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眾人聽得鳳祁說到丞相府心中明顯有了顧忌,聞人信一咬牙,“丞相大人怎麼會來我們這小小濟安城,再說這裏離平京起碼半月路程,等到丞相知道時,你屍首怕是已經被野狗啃幹淨了,不如交出明月穀入穀令牌,我還能留你們全屍。”身邊的人又迅速圍了過來,“父親!你這是做什麼?他救了濟安城,你怎麼能這麼對恩人?!”聞人溱被攔在門外,不可置信的看著聞人信,聞人信長歎了口氣,“溱兒你可知道,若是將明月穀奉給聖上,我們就不用在這暗無天日的小城中縮手縮腳,委曲求全,這是我們聞人家的大道啊!”
“你要有命敢動丞相府的人,才能活到那個時候!”繁縷還沒來得及看清鳳祁手中何物,鳳祁已將它摔裂,“十二玄翼衛聽令!”本一臉正經的鳳祁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繁縷,吞吞吐吐道:“保護……夫……人,否則殺無赦!”繁縷從頭到尾懵住,夫……人?暗中竄出十二人將繁縷四人保護在其中,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都帶著麵具,繁縷可以在他們的臉上看到極為豐富的表情。
商綰綰打趣繁縷,“公子,您什麼時候做了丞相家的夫人啦,我怎麼不知道啊?”繁縷伸手去掐商綰綰的腰,卻被她跳著躲開了,這一跳正巧撞著一旁默不作聲的月無言,鳳祁抓住了要倒下的商綰綰卻來不及去抓月無言,“百裏彥!”隨著鳳祁的喊聲,月無言摔去的那個方向,玄翼衛之一飛速轉身,將月無言攬入懷中,百裏彥手中的匕首也非常不合時宜的擦過了月無言的眼角,商綰綰拍了拍胸口,“完了完了,無言這下破相了沒人要了。”繁縷卻笑了笑,“那不正好,誰劃傷的誰負責好了。”月無言雪白的麵容上染上了一絲惱怒,“放手。”百裏彥將她扶起,不做停留的轉過了身。
聞人信猶豫了,可繁縷不會給他猶豫的機會,揚手間,藥粉和著空氣彌漫開來,霧氣中夾雜著些細小的銀針,貼近繁縷的一些人已經被放倒。“城主不如再考慮一下?我本心不願動用玄翼衛,就憑你們剛剛吸入的藥量也足夠讓你去見閻王。”聞人溱趁機衝了進來,跪在繁縷麵前,“陵遊,我父親本沒有什麼惡意,求你……”繁縷皺了皺眉頭,“我也沒有什麼惡意啊,如果我沒有後手,現在躺在地上的應該是我嘍,求我?求我什麼?如果有我滿意的條件,我倒是可以放過他。”聞人溱咬了咬牙,“主仆契約,我給公子做兩百年的仆人。”
主仆契約繁縷是知道的,商綰綰和月無言進穀後都曾與她簽訂主仆契約,多一個能用的人,在繁縷看來也沒什麼不好。
聞人信怒目瞪著自己不懂事的兒子,“溱兒!不可!”繁縷卻點了點了,讓玄翼衛撤開一人放聞人溱進來,“你可考慮好了,兩百年你可能都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聞人溱再看了眼朝自己搖頭的聞人信,埋下了頭,“公子救回了濟安城,須臾兩百年,我定侍奉公子左右。”
當五人踏出濟安城時,清晨的陽光溫柔的撫在繁縷的臉上,所謂一戰成名,可不正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