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燈會上之事,月無言沒有再與繁縷多提,繁縷便也不問,一行人早早地出了城,當身後戮城城門關上的那一刻,繁縷回身往城樓之上望去,那兒誰也沒有,隻有一番紅旗,不再多想幾人踏上了趕往南嶼國的路上。
城樓之上是隱去身形的秦戮,手中紙扇輕巧一開,笑了起來。
兩天後,五人到達了南嶼國的皇城,一路上繁縷看到月無言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幾次三番看向她,“無言,你我主仆情分已盡,你早已是自由之身,有什麼事情,你便去吧。”轉身推著輪椅向不遠處的鳳蕭寒走去,不去看身後離開的月無言。
鳳蕭寒嘴角還是那抹溫柔的笑,伸手搭在了繁縷的肩上,“我讓百裏彥去調查皇城裏的那位繁縷了,你可想在這兒多遊玩幾日?”繁縷扶了扶額,挪開了鳳蕭寒的手,接著他的話回答道,“以後,不要隨便碰我,我不喜歡。”扔給鳳祁幾個藥瓶,“這是上次那株石葵煉製的解藥,你隻需要服用這些病就能好,我可能不能幫你調查剩下的事情了,就在此道別吧。”
“那那些藥材,你也不要了嗎?你就不怕我……”鳳蕭寒似乎很難想象此刻繁縷為何變得這麼冷漠,繁縷卻笑了笑,“該來的總會來;不是你的,終歸如何都不會是你的。”繁縷就著一身白衣,就像那風中的繁縷花,這句話紮進鳳蕭寒的心裏,讓他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隨著又一陣風刮過,風中消失了身形,空留下一句話,“鳳蕭寒,你知道繁縷的花語嗎?”
繁縷從戮城的旅館中醒來,其實她一直沒有跟著離開,而是什麼改變了她的想法,因為阿竹飛鴿傳書的那天夜裏,她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青蘿,就是那個青縷記憶中,幫她挽發的婦人。
“青縷……”窗台下是帶著鬥笠遮住麵容的青蘿,繁縷也是一愣。
眨眼間,青蘿出現在了繁縷身後,看向繁縷的斷腿,眉頭一皺,眼中卻帶著一絲欣喜,“你……是她的女兒?”不待繁縷回答他,“是了,一定是了,半妖之體,我尋了你這麼多年,我終於還是找到了。”
“無論如何,你現在必須跟我回獸族!若是把你丟到那裏去,必死無疑。”青蘿時而高興,時而擔憂,與一個孩子無異,“你應該是見過我的,你身上那顆金丹應該已經告訴你了。不過你怎麼一點妖氣都沒有,奇了怪,這股味道……好熟悉……”
繁縷頭疼的厲害,卻有些不解,“半妖?”
“由聖女之軀誕下的孩子,不屬於獸族,是妖,獸母人父便是半妖了。已經有六百多年未有妖出世了。”青蘿看她還有疑問,“剩下的事情我不便與你解釋,不過你還是離那男子遠些,他定然不簡單,我們必須快些回獸族!再不回去就要來不及了!”
所以才會有繁縷在鳳蕭寒眼前消失這麼一幕,若是他真的返程來尋她,也是兩天後,而兩天後他們已經回到獸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