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壯誌淩雲,再回轉卻是柔情塞胸,與朱燕有說有笑的蕭文感覺輕鬆了許多,壓在肩頭長達兩年的重擔忽然卸下,一時間腳步竟輕飄飄浮動起來,那老殘的大樹、惡臭的水溝、找食的野貓,一樣樣瞧在眼中都是那麼和諧——人的心境著實重要啊!
自進了院子,朱燕就像完全換了脾性,對手機預言的事情隻字不提,反而好奇地問這問那,時不時還評頭論足地說道一番,“你就住在這種爛地方啊,怎麼看怎麼像農村嘛……啊,你就住在這種爛樓裏麵啊?虧你晚上睡得著,保不準哪天整棟樓就散架了……嘿,這是你家還是貓窩啊,還真齊備,一隻母貓帶著四隻貓仔,我看你幹脆搬出去給他們住好了……”
待到蕭文推開房門,望著裏麵空蕩蕩一張簡易彈簧床還有堆在牆角的行李衣物,眼睛睜圓了的朱燕冷不丁蹦出來一句,“蕭文,你是什麼學校畢業來著?”
“浙江大學……怎麼了?”蕭文走進去從床底下拖出一把髒兮兮的椅子,瞅了瞅又扔了回去,“算了,還是直接坐床上吧!”
朱燕的表情就像吃小米還被噎著了一樣,貼著牆根在房間裏溜了一圈,然後點著蕭文的鼻子,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呀,真給浙大丟人,我要是浙大校長,非把你的畢業證收回去不可,免得在外麵給名牌大學抹黑!”
“是啊,混成這幅田地,真的是無言也無顏了!不過你還真別擔心我給浙大丟臉,我這蝸居除了你之外,還真沒別人來過!”蕭文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布滿灰塵的洗臉盆從左手交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最後唉一聲歎息,丟在涼台一角算是放棄了。
朱燕倒是落落大方,也不管床上的被子髒不髒,徑直往上麵一躺,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你畢業工作快兩年多了吧?怎麼也不置辦點家俱,這個樣子哪有女人願意跟你啊?最起碼也要有個電視呀,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容易無聊的動物嗎?”
目光在朱燕的乳房上轉著圈兒,從蕭文這個角度望去,正好瞧見她領口隱隱約約的兩團白肉,不由心猿意馬,隨口道:“再無聊的動物隻要餓著肚子就好侍候了……”
“哼,把女人當牲口養啊,注定你這死胖子一輩子打光棍……你這種男人就要找個凶巴巴的母夜叉才行,否則鎮不住你!”朱燕翻了個身,雙腿蜷縮在胸口,然後猛地用力一掙,雙手過頭胸口朝前挺出來,雙腿也繃得筆直,“啊……累死我了,渾身上下酸痛的難受……嘿,你有沒有學過按摩啊?”
蕭文不知道朱燕是真傻還是裝相,剛才她那一掙、一挺、一繃、一聲嬌呼,換個定力差點的就得餓虎撲食了……走過去挨著床頭在朱燕身側坐下,低眉順眼的蕭文輕聲說道:“按摩是沒有學過,幫你捏一捏倒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