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個人秀。
後世某個曆史學家在評論楊倓的這一做法的時候,給出了一個結論。
事實上,不管這是楊倓故意為之還是真心實意,他的目的達到了。
民心。劉玄德不占天時地利,最終三分天下,靠的是人和,靠的是民心。
而今,楊倓要做的,就是盡量的擁有民心。挽回隋室失去的民心。麥孟才等三位將軍也已接來,暫住了老漢的家,其他將士則臨時搭建了許多小棚,駐軍在外。善良的武家莊村民掩埋了死去的親人,擦幹淚水,端上溫熱的飯菜,給軍士們充饑。
“老人家,沈、麥兩位將軍可有救?”在老漢把完脈後,楊倓有些急切的問。
“嗬嗬,燕王殿下放心,老朽對著醫理,尚有心得,麥將軍的傷,看似雖重,但好在並未傷及心脈肺葉,還是沒有大礙,隻要好好休養,定可康複。倒是沈將軍,心脈被寒氣所侵,若沒有武藝高強之人,為他驅功,逼出這股寒氣,恐怕……”老漢搖頭,雖未明說,但眾人已是知曉。
楊倓想了一想,道:“沈將軍,我定會尋了人為你療傷!”說著,他低頭,向老漢道:“老人家,有件事還想請你幫忙。”
“啊,燕王殿下,有事老朽自當盡力,還請燕王不要這樣,豈不是折殺老朽了。”老漢有些惶恐。
“嗬嗬,老人家,我們燕王殿下平易近人,老人家就不要多禮了。”沈光笑道,這一說話,又使得他痛徹心扉,連聲咳嗽,眉頭皺成一團。
“老人家,我想請你派個村民去江都城探聽一下消息。”楊倓道,他原本的計劃是想北上,然後占領魏縣一帶,在宇文化及勢力最弱的時候,給予致命的一擊,救出其餘的隋朝宗室。
“老朽遵命!”老漢道,接著,他站起來,道:“燕王殿下、,諸位將軍,還請歇息,老朽這就派人前去江都。”他躬身退下。
楊倓歎了口氣,道:“錢將軍,如今沈、麥兩位將軍深受重傷,還請將軍多多費心了。”
“是,燕王!”錢傑答道。
“如今我等在此休整,我想那宇文化及定不甘心,還請將軍多派斥候探查!”楊倓道,他的心中思緒萬千。
“遵命!”錢傑應聲,出門而去。
“如今這般光景,卻是沒有想到啊!”楊倓有些感慨,“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燕王,我等願誓死追隨燕王,興複大隋!”沈光道,適才楊倓一跪三響頭,他已知曉,心中也是頗為感動。
楊倓微笑,道:“兩位將軍可安心養傷。”他出門,看著村民忙碌,心中卻是思緒萬千。這千餘人的吃喝用度自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隻是從江都殺出,那裏帶得有銀兩,而如今雖可暫時依附這村莊,但那裏夠用,他登上一座土山,看著江都城的方向,想起皇奶奶,想起叔伯,至今仍被宇文化及所控製,他不是不救,而是需要保存這最後的力量。
縱使東都名義上仍是大隋朝廷,可早被王世充掌握了軍事大權;至於更遙遠的西京長安,則被李淵牢牢的控製住了。他不由捏緊了拳頭,無論怎樣,一定要盡力救出楊侑、楊侗。畢竟他們和自己著血緣關係。
夕陽西下,當在楊倓苦思的時候。
江都。
宇文化及得到反賊殺出江都城的消息之後,一臉鐵青。等又傳來宇文智及受傷的消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急切間,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幾位心腹,唐奉義、張愷等人不久奉命趕來。
“怎麼辦?”這是宇文化及的第一句話。
幾位心腹對視一眼,楊士覽道:“如今沈光等人已經逃竄,丞相不如率兵西歸,一來可以避禍,二來將士西歸心切,正是一箭雙雕之計。”
“楊大人說的有理。正當如此!”唐奉義應和一聲,站起來,一臉笑容。
“丞相!”有一人站了起來,眾人一看,正是張愷,隻見他冷冷一笑,道:“司馬德勘除匪不利,竟然反賊逃掉,說不定與賊謀竄!”
“這,不會吧?”宇文化及驚疑不定,臉色變得鐵青,他想了一想,道:“這次鏟除暴君,司馬將軍出力甚多,如今又貴為溫國公、光祿大夫,應該不會吧……”
“丞相!”元禮上前一步,道:“我等皆是忠於丞相。司馬德勘,仗著掌握兵權,驕橫跋扈,絲毫不將丞相放在眼中。曾言丞相全靠他一力支持,方走到今日地位。依臣看,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哪,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