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近淩晨了。
空蕩蕩的大街,高樓林立。影影綽綽的,是一個叫蘇濟的女孩。栗色的短發,極簡的裝束,幾近純黑的她和這夜融為一體。妝容精致,活脫脫一個行走在冷風中的龐克女孩。
燈火霓虹,突然在那一刹迷了人的眼。放大的瞳孔,不自然的眸色自然地看著女孩走進那家名叫Bat的酒吧。
“Hey,小濟。”一道幹淨的女聲傳來,似乎比夜還要淡然,卻又清澈。
“嗯,景色。”蘇濟抿唇笑了笑,妖冶的唇色真比酒吧的燈光還晃人眼,卻又像那驕陽,那麼引人注目,說不出的引人注目。
“今天唱歌嗎?BangBing的新歌《IFYOU》。”女孩挑了挑眉。
“Good。”
零點夜的朦朧,Bat酒吧燈光閃爍,晝夜顛倒,黑白不分。在這裏,沒有時間的顧忌和區分,隻有人群的放肆和恣意。舞台上,蘇濟景色二人身姿愜意,就像並蒂花開,絢爛璀璨。
蘇濟四歲便開始學舞蹈,後來遇上景色,兩人便是其他人不可比擬的閨蜜,就像是雙生花一般,在歲月的安然裏肆意第綻放,無比的絢麗。
舞步輕盈,燈光璀璨。
夜是更黑了。可夜越是黑人卻越是多,那雙瞳孔裏映射出似乎恐懼的光,就像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卻一生疾苦無果,連死亡,都未瞑目。
月漸漸被隱匿了,無所遁形的醜陋麵容在天地之間顯現了。
帶著銀色麵具的女子在黑夜裏閃現,身形窈窕,就像夜的精靈一般靈動雀躍。酒吧裏還是燈紅酒綠,迷離幻影,令人欲醒還醉。蘇濟和景色兩人還跳著,像是在為這個夜助興。
不料的是,狗血的也是。
和你們所預料的一樣,那個帶著銀色麵具的女子正是蘇濟的姐姐蘇隱,一個原本和蘇濟同樣不凡的女子。那年蘇濟父母離異,她的父親在大廳和母親決裂,就指著蘇濟說:“我什麼都不要,就要這個女兒!”一向沉穩的父親那天卻是那般聲嘶力竭。那句話說完,蘇隱猛然從房間裏出來,她臉上沒戴麵具,滿是淚流過的痕跡,以及那一道醜陋的傷疤。
蘇隱小的時候長得甚至比蘇濟還漂亮幾分,可是偶然的一場大火,燒傷了她的身體,更燒傷了她的心靈。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對於每個女子都一樣重要的容貌卻是徹底毀了。從那時起,她的心上就有了一道疤,這道疤是怎麼也消不去的。她隻好每天帶著麵具生活,冰冷的麵具,冰冷的念想。
後來,父母離異了。
蘇濟跟著父親自然是過得不錯。而蘇隱,就像她的名字一樣,隻能隱隱地,隱隱地想,陪著她的隻有無盡的冰冷和那個會反射太陽光但卻怎麼也給不了她溫暖的麵具。